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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窗户重新关上,不知道是不是轴承生锈的原因,窗户关不严,总会漏风。
“你今天要去柏林夜是吧?”
我看了他一眼,许衷正在衣柜里帮我拿衣服,没有回头。
我就走到他旁边,许衷朝我笑笑:“你不想去吗?”
我摇头:我想跟你待在家里。
许衷似乎很喜欢我黏着他离不开他的样子,他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脑袋:“我会让杨明阳把圣诞节那天空给你的。”
我在心里飞快地算着日期,圣诞节是十二月底,现在才十一月中旬,对我来说,能跟许衷相处的时间还是太少了,我想让自己的每时每刻都属于许衷。
“好啦,别皱眉了。”
许衷把衣服放在床上,他穿着我的卫衣,弯着腰从床头柜里扯出了手套和围巾,“赶紧穿好衣服,别迟到了。”
许衷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地多了个习惯,我穿不上他的衣服裤子,但是我的衣物对他来说不一样。
每次我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都能看到许衷穿着我的卫衣或者是毛衣盘腿坐在沙发上。
他在家里不穿长裤,盘腿时的腿型很好看,又白又修长,我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点大了,看着就没型没款的,他却能穿出一种格外适配的感觉。
我的目光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看去,在被他发现之前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看着许衷穿我的衣服,总会让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的感觉。
我换好了衣服,许衷倚在门框上,他身上的卫衣很长,遮住了他的大腿,我也只看得到他的指尖从袖口伸出来,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许衷怀里被我塞了一个暖手宝,他看着正准备出门的我,突然开口:“诶,沈涣。”
我原本要关门的手顿了顿,先飞快地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袄子——拉链拉了,手套戴了,围巾几乎将我下半张脸裹得严丝合缝,更别提最近雾霾严重,他还让我带上了口罩,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我确认自己没落下什么东西,这才看向许衷。
他把小小的暖手宝放在一旁,从门框旁往我这边走过来,拉着我的围巾,强迫我整个上半身都往他这边靠近。
我的呼吸随着他的靠近而停止,直到许衷微微踮脚,亲了一下我的侧脸——因为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吻只停留在我下眼睑更下面一点的地方。
我能感觉到属于许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没穿多厚的衣服,我垂下眼睛就能看到他修长的脖颈上的喉结,卫衣的领口很浅,我却没勇气继续看下去,只能仓促地推开他。
许衷在我脸颊上留下了湿润的触感,我的脸泛起了红晕,他顺着我推开他的力道往后站定,笑得很开心:“早点回来。”
我扯了扯口罩,心慌意乱地点点头,关上门后从楼梯走了下去。
许衷白皙修长的腿、弯腰时一展无遗的腰线、凑上前亲吻我时闪着光的眼睛、被暖手宝捂暖的手指指尖有点红……这些跟他有关的景象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在休息室里脱下手套和围巾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那张怎么也褪不下红晕的脸。
我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每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边又不得不暗暗承认许衷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倾心相待的东西。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我从台上下来,重新围上围巾、带上口罩和手套,准备从后门离开时,看到了似乎等我等了很久的靳重,这才被我强行遏止。
晚上建海市市区的平均温度在五摄氏度以下,他在这么冷的天也只穿了两件单衣,手被冻得青白。
“很惊讶?”
他扬起眉,脸上带着让我很不舒服的笑,他盯着我的脸,“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来了。”
我不想跟他多做纠缠,随意点了点头,就要从他身边挤过去。
但是我没成功——我的手腕被靳重攥住了,隔着棉袄的厚度,我也能感觉到他用了力的手指在微微痉挛。
我终于有点不耐烦了,他在一个月前就在台下盯着我看、在迎华小区大门门口挑衅意味十足的几句话、现在又来到柏林夜的后门不让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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