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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空房俱寂,姜语方踉跄着去客厅桌边,略过几盘甜品,斟满杯普洱茶一口闷。
她不爱喝这些,从来也搞不懂那老男人怎么?爱喝,浓郁茶香到她嘴里只余苦涩,口腔里那股回味更叫她表情夸张,呛红了脸,又去边上灌半杯水清去涩味。
试毒似的来回几番,好容易缓过些酒精,眼一瞟,见到李京肆随手扔在沙发前桌的烟盒火机。
那款对比她平日的显然浓烈刺激些,渗过肺,如火热灼。
那么?赤着脚,姜语顺风向径直到阳台,藤编椅上戗坐会?儿,烟过一半,起身,扒到护栏边。
小雨卷着微风,溅满身湿意,她入神地俯瞰那片陷入雨夜的维多利亚港,飘着几只孤零零的游艇船只,莹莹光景,雨声窸窣,满目繁华落尽深蓝海港,水流泛泛潾潾。
哪一时她听?见了背后开关?门响与谈话声,接着有阵脚步声渐近,始终没回过头,燃尽的烟被男人扯过小臂时,抖落地上。
姜语仍然低头,懒得瞧他。
她觉得他的耐心一定?会?被她耗光,赌气般在等那刻,却只听?见他贯常轻柔哄说地开口:“送衣服的按门铃也听?不见?跑到这里,刚才没淋够?”
姜语已经足够反应了,甚至还算清醒,时间耗去大?半酒精效用,她只是沉默地推开他,往里走进?去,他随后跟来,带上阳台的玻璃门。
隔两步距离停下,她背对他,精心盘好的发微乱,额前散落几缕,方才站许久,浮了密集的,小如砂粒的雨珠。
周遭静地呼吸可闻。
她不知如何将?后续进?行下去时,他开口说话:“衣服脱了放管家柜下层的托盘里就行,在你?侧边。”
姜语却没由话侧眼,这样与他僵持,没两秒,低声笑?出来。
李京肆歪了头,试图猜透她用意。
等来她转身,见到那张覆满嘲讽的笑?脸,一步,两步,近挨至方寸余地,她垂眸,赏他滚动喉间,深v睡袍间若隐若现的凹陷胸肌。
“你?做到这个地步,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
尖酸刻薄地,从她嘴里一字字吐露,再?笑?声,抬眼看他,质问:“没操够吗?除了我,别人都不好玩?那这么?久,你?是不是该饿坏了?”
她脸变得太快,好比窗外那阵雨,前一刻尚且静默,此时又震声闷雷,轰着暴雨侵袭。
乃至他没回神思考到以什么?表情亦或言语来回答,又听?见她似活在梦中,飘忽而极具讽刺的声音:“没关?系,你?来。”
她倾身蹭前,隔层衣料,半湿贴覆,“反正我搞那么?多人,不差你?一个。
也当多谢你?了,帮我解决掉婚姻这桩麻烦事。”
落音那会?儿,他心跳狠震慢半拍。
似为她断这桩婚,只是让她更放开玩。
他要气炸了。
偏偏不愿对她吼,眼底的晦涩暗沉,染指愤懑,“这样。”
他也笑?,不清意味,眼神就要将?她扼死,“这半年,你?还搞过多少?”
姜语退后小步,拉开这段紧密空间,看着他,笑?笑?说:“太多了,数不清。”
肉眼可见他脸部肌肉隐动,齿关?也在那时紧咬,面部神态绷紧,比方才质问要更迫压几分地过来,狠掐腰肢,步步往后推,直到退无可退地让她抵上桌沿,茶具震得晃荡。
重声就扯出四?字:“你?好样的。”
不知是不是还没醒酒,姜语有种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动,无法憋着自己沉默,被动又自弃地接受这一切。
也不管他如何想,她就那么?破罐破摔地告诉他,你?和那些来来去去的男人没什么?不同,费尽心思图个床上爽,她今儿高兴,她赏他的。
又似自欺欺地告诉自己,她之于他是这样,他之于她又有什么?好不同的?把?她那颗不安跳动的心脏搬进?这场只有欲爱纠葛的关?系面前才最搞笑?。
理智几欲崩裂的零界点,余光里她瞥见热茶打翻,碎在地上,响声刺耳,精致摆盘的甜品也推下去,空荡长桌,她是唯一的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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