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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方短发多,市场不就大吗?活人还让尿给憋死了。”
不过半个小时,吹风机暖流掠过后颈,元宁的头发也被吹干了。
这下他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彻底失去了属于大盛朝的最后一丝模样。
许多人怅然。
宫墙内,贵妃倚着暖炕磕松子,懒洋洋地说:“短了倒精神,就是后头剃得青茬茬的,跟刚还俗的小和尚似的。”
宫女们听得捂嘴偷笑。
而随着头上一轻,不知怎的,元宁心头也跟着轻快了不少。
*
在镜子前,是个头发蓬松的短发小男孩。
他在光洁的镜子前转了一圈,已经很融入这个世界了。
薛兰鹤满脸愧色地蹲在元宁面前,看向镜子中的他,道歉说:“岁奴,舅舅今日要为你办理户籍,想来是没有时间带你认识这个世界了。”
他已经让谢蒙去买些儿童所用的常识认知书本,好在公司安排下来跟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也从不多问,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元宁扑向舅舅,黏黏糊糊地说:“只要能和舅舅待在一起,岁奴做什么都可以。
而且,我们之后也有的是时间呀。”
元宁新剪的短发蹭得薛兰鹤下颌发痒,他又是高兴又是怅惘。
如今小外甥这样黏自己,后面去上学需得分开的话又该如何是好?
拜托关臣联系的律师要一会后才会到酒店。
元宁捧着糖炒栗子啃,他问薛兰鹤:“舅舅,你在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身份呀?为何你只要一句话,他们都会来这里达成你的想法呢?”
难不成也是什么王公贵族,或是富商子弟?
不仅仅是元宁好奇这一问题,就连大盛朝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偷听,好些个文武大臣连胡子都给揪断了都不曾注意呢。
赌坊内,庄家扼腕叹息,想着小皇子怎的这般早就问出口了呢?他们这还没有开盘,现在就说出来了,后头谁还乐意下赌注猜啊。
薛兰鹤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告知元宁,而是跟他说起了其他的事。
“岁奴,你应当知晓,此世同大盛已经不一样了。”
他将这些缓缓道来。
元宁思考了一下,说:“舅舅想跟我说,现在这个世界会多出我不知道的身份,还有尊卑颠倒的可能出现么?”
他之前也发觉了曾在以前时代的黥刑和髡刑在这并不是耻辱的象征,反倒是种人人追寻的风潮。
元宁一点即透的聪慧还是让薛兰鹤惊讶了半响,他赞赏又骄傲道:“我们家岁奴果真聪明绝顶。”
顿了顿,他转而意味深长地说:“就比如说最重要的一点——”
“如今这个世界,可没有皇帝了。”
文庆殿前当值的侍卫脚下一滑,差点撞在了同僚的佩刀上。
史官笔尖“啪”
地折断,《天幕奇闻》上的墨迹洇开一团。
那些个宫墙内的人们个个吓得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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