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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宁眨巴着眼睛看向薛兰鹤,迟疑着说:“舅舅,我可以暂住在酒店,等之后你再来接我回家就好啦。”
反正他也不是没有自己住过,母妃去世之后,他跟一个人住在冷宫中没什么差别。
勉勉强强也能活下来,在现代一个人待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薛兰鹤心里抽痛,扯了两下衣领。
元宁越是懂事他越是窒息,连眉头都不自觉锁紧了。
关臣也是没想到啊,自己就出来请人吃个饭,又是当上恶人了。
他闷头笑了声,屈指扣向桌面,说:“不是吧,就跨个市而已,高铁过去也不过四十分钟,你们舅甥俩这万分不舍的劲儿,怎么弄得跟个生离死别似的?”
“薛兰鹤,以你的实力,难道还请不起照顾你外甥的人了?”
他实在忍不住调侃薛兰鹤的心。
从前就觉得这人正经到他都诧异的地步,一板一眼的简直不像是现代长大的人,反倒好似从那古代里走出来的大将军。
还是那种治军要严密,行伍作战中不可放肆的将军。
他性子偶尔有些古板,但也绝非不能开玩笑性子。
不过平日里光是气势都让人不容小觑,不是任人轻率的人。
关臣从前可没什么机会开他的玩笑,也就是人家小外甥来了,他才能打趣他这么几回。
薛兰鹤掀掀眼皮,直言道:“我不放心外面那些人。”
他自己可以受点苦受点罪,但是让他本就凄惨的小外甥受了欺负,那才是在生生割他的血肉。
关臣和关飞渡闻言都看向元宁,孩子瘦得有些显眼,估摸着就是被些恶人虐待过。
薛兰鹤会因此应激也是人之常情。
关臣就提议道:“那就把你家小外甥放我家好了,也就是帮你照看一两天的事。”
薛兰鹤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关臣纳闷:“就这么不信任我的人品?只是把孩子放我这两天而已。
恰巧我大侄子放寒假在家,两个孩子也可以相互陪伴。”
关飞渡听到自己也在其中,不由看向元宁。
以往要是家长这样拿他作筏子,他即便是不当面呛声,也早该露出不满的神色了。
但是他眼中的元宁乖乖巧巧坐着听大人说话,没有丁点顽劣不满的模样,他不由新生好感。
关飞渡还主动开口问:“宁宁弟弟平时喜欢干什么?”
在车上的时候他们互相认识了一下,自然而然地就喊出了这个称谓。
那熟稔的口吻比春日里化开的薄冰还要寻常,好似他们早就认识了许久一样。
元宁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喜欢看书。”
他脊背挺得笔直,像是在回答老师问题的乖宝宝。
关臣往杯子里续茶水的动作顿了顿,他有些惊讶:“小宁不爱打游戏吗?也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多数游戏应该都玩不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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