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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坐火车回来的。
那些大脑还没有他一截指头大的家伙,不说速度和体力能不能跟上火车,就算跟上了,又怎么能在天空中从那么多人头里找到自己?
太不合情理了。
乔·玛尼打了个冷颤,最后一次将弹仓按回去。
他决定上床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
披上毯子,将手枪压在枕头下,他面向墙壁躺好。
然后对着自己取下的怀表默默倒数。
圣梅隆教区的警戒钟每隔一刻钟就会响,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更加凸显。
他搬到这里还没多久,并不能适应这种制度,所以每天都掐着时刻,必须在钟声响起后才能放心入睡。
如果时间靠近整点则更是如此,否则半梦半醒间的钟声会驱逐所有睡意。
这样做已经持续四天了。
怀表上的指针渐渐靠向九点,在抵达正位时,窗外传来了熟悉的巨大钟鸣声。
当——当——当——.........
砰!
乔·玛尼头部侧面的窗户忽然炸开,碎玻璃渣子溅了一地,还有一只奇怪的东西飞了进来,具备柔软和活性地蠕动了两下,同时散发出强烈的恶臭。
有人在枪击这里!
他猛然坐起来把左轮手枪拿住,警惕的瞄准窗户。
然后蹲着身子贴着墙角过去。
月亮的光线从他的头顶照进房间,乔在光线与墙角的夹缝中看清了掉进来的那个物体。
那是一截赭色的翅膀。
散发着腐臭味的同时,翅尖还有畸形的缩成一团的小小人手在神经性地抓握着。
乔·玛尼两腿失去了力气,他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抬起枪口对准那团肉。
“这是.....什么啊!
!
!”
.....................
三分钟前。
克雷顿蹲伏在钟楼上,他没有回归人形,而是用强劲的狼人手臂托住被黑布罩住金属枪管的长步枪,冷静地瞄准着街道的尽头。
黑暗隐蔽了他的身形。
他看着自己租的马车出现,然后慢慢地拖到慈悲街停下,
而上方则有一个无声无息徘徊的阴影。
不是他想象的猫头鹰或者红隼之类的体型,那个东西简直有人那么大。
倒不如说和人差不多。
它全身都是鹰,脑袋却属于成年女性,披散着长发。
因为飞行的高度和警戒钟楼顶层差不多,平行对流的风很快将那股腐臭味吹到克雷顿的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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