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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空闲时间总还是有的,只是我那时候坚信玩物丧志,不允许自己的人生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齐让轻轻晃了晃手里的杯盏,语气飘忽,“像一根弦一样紧紧地绷着,总有撑不住断了的那日。”
“但是现在那根弦不是放松了吗,”
齐子元道,“在断之前发现,一切都还来得及。”
齐让微愣,而后笑着点了点头:“是来得及。”
“那皇兄要不要下去踢会鞠球?”
齐子元歪着头看他,一双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期待,“我们一起,我会小心伤口的。”
“虽然我很想答应,”
齐让冲着齐子元身后的方向抬了抬下颌,“但是陈敬似乎找你有事。”
“陈敬?”
齐子元回过头,果然看见陈敬远远地走来,从略显急迫的脚步来看,应该确实是有要紧的事儿。
“好吧,”
齐子元深深地吸了口气,朝着走到跟前的陈敬开了口,“什么事儿走得这么急?”
“禀陛下,”
陈敬喘匀了气,才回道,“上将军许励求见。”
“许励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我还以为他要再等上几天才会露面,”
齐子元回过视线看向齐让,“皇兄?”
“去吧,”
齐让点头,“我若在场,就耽误了许将军发挥。”
“那好吧,”
齐子元不情不愿地起身,“只能我自己去会会他了。”
许励已经在主殿里候了有一会,眼见齐子元进来,立时上前行礼:“参见陛下。”
“行宫不是皇城,许将军不用多礼,落座就是,”
齐子元说着话,自己坐了下来,抬眸看向陈敬,“给许将军看茶。”
陈敬应了声,微抬下颌,一直侍立在旁边的内侍立刻上前给许励倒了茶。
“多谢陛下,”
许励接了茶,喝了一口之后才抬起头看向齐子元,扫见他的右臂神色立时紧张起来,站起身拱手道,“臣掌宫禁宿卫,却让陛下遭遇刺客,损伤了龙体,实在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的是那刺客,和许将军又有什么关系,那日去向翠峰,是朕自己屏退了宿卫,遭遇刺客也怪不到宿卫头上,许将军不必担心。”
齐子元口中这么说着,面色却沉着,微垂着眼帘,语气也是淡淡的,“这大热的天,许将军专程从都城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臣自得知陛下遭遇刺客后,担心非常,恨不能立刻便来龙首山探望陛下、向陛下请罪,”
许励微低着头,语气诚恳,“后听闻陛下因刺客的身份而烦心,便决意待查明此事后,再来向陛下禀奏。”
“刺客的尸首运到大理寺当日,便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齐子元靠在椅背上,用完好的左手托着腮,面色不怎么好看,“比起这个,朕现在倒是更想知道他是怎么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都城,还跟着朕来到了龙首山。”
“臣今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许励连忙回道,“从大理寺那听说这刺客的身份是本该在北关流放的犯人齐培后,臣便命人去查验了近段时日拿着北关路引入城的记录,之后根据记录找到了齐培进入都城后的落脚处,正是已经荒废了的齐穆棠生前的住处,在其中找到了一些齐培的随身物品、盘缠,还有就是,让他能够一路顺利抵达都城的路引。”
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本薄册。
“路引?”
齐子元立时坐直了身体,朝着陈敬示意,“拿来给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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