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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逢青自然而然地接过他的自行车,道:“当然是来看看
孟逢青陪着谭桢走了一段距离,快到巷子口时,谭桢和孟逢青分别。
孟逢青目送他离去,等看不见人影时,才转身离开。
没走出几步,前方亮起一道亮如白昼的车灯,低调的奔驰慢悠悠地驶过来,在孟逢青脚边停下,车窗降下来,姜莱抹着大红唇,一张化着大浓妆的脸出现,她已经上了年纪,看起来有些沧桑,但依旧雍容华贵。
姜莱淡淡地看向他:“我还以为大晚上出去有什么事呢,原来是来见你的同学。”
孟逢青驻足,神色冷淡地扯唇,声音不复刚才在谭桢面前的温和,“你跟踪我?”
姜莱:“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孟逢青站在树下,树影斑驳,他波澜不惊地道:“你忘了,从十岁以后我就不会跑了。”
姜莱一顿,声音幽幽:“学乖就好,这也是我这些天一直容忍你和你同学见面的原因,毕竟也就这么些时间了。”
孟逢青眼皮轻轻地抬起,淡淡地冷嗤一声:“谁知道呢。”
他站的这个位置,有谭桢走过的痕迹,以至于傍晚的狂风也不至于让他在姜莱面前败下阵。
对于姜莱,孟逢青从小的时候就开始感到畏惧,是他明白恐惧的来源。
他一时有些潦草地想起小时候,可能托前几天做的梦的缘故,他模糊地想起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跟在姜莱后面,屁颠屁颠地当个跟屁虫,渴望着这个女人能回头看他一眼。
那个时候姜莱尚且能给他好脸色,偶尔赏他一个眼神,再后来他便成了工具,一个可以供血的工具,只为另一个人的存在才能存活。
……
谭桢吭哧吭哧地骑着自行车,他往胡同里拐个弯,没有朝家的方向去,而是去了秦勉家。
如果今晚不去,他可能这两天都睡不好觉。
好在谭桢记忆力虽算不上好,但也不算太差,七拐八弯地找到秦勉家。
居民楼里亮着长明灯,那个破破烂烂的小家门口挂着幡,有道士在为亡者念经超度。
这是这里的传统,或许是因为秦家只剩下那么一个小孩儿,周围的街坊邻居都来帮忙,里面传来说话声。
谭桢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没开过去,只远远看见秦勉坐在门口,他沉默地坐着,和周围的嘈杂割裂开,身着缟素,面前有一火盆,他捏着纸钱扔进火盆里,火光照射他的脸,像是要将他一并燃烧。
谭桢站在原地看他一会儿,才推着车走过去。
他艰难地挪动步子,一顿一顿的,像是走在刀尖上。
听见动静的秦勉迟钝地抬头,他麻木着一张脸,神色没有丝毫波动,手里的纸钱啪嗒一下又落进火盆里,火越烧越旺,里面的念经声也在此起彼伏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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