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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果然太野了!
倒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
她清艳的五官,左右对称,没有丝毫偏差,完全适用西方那套审美准则──那个提出美女定义理论的西方学者,绝对是他的同好。
祭始禧老早就觉得“美”
是可以计算、测量的,所谓的黄金比例、黄金对称彰显在她身上脸上,只可惜她仍是个──
“难拿满分的‘完美’美人儿。”
祭始禧垂眸低喃,高大的身躯站起,迈步离开沙发座椅。
宽敞、前卫的展示空间,一根根闪烁缤纷色泽的钢丝细线,从天花板延伸至大理石地板的定点,排成一个z字形,像是三排竖琴弦,其实是三堵薄墙,仔细瞧,才知钢线不是钢线,而是琉璃管,里头装填一颗颗沙粒大小的水晶宝石,是珠宝门市华丽的装潢设计。
明亮的透明柜前,有的男男女女正著迷地挑著一件件珍稀饰品。
一组六人乐团,或坐或站,乐器各不相同,和谐地演奏著高雅的爵士乐。
男侍端著水酒托盘,穿梭在那缥缈若轻帘的薄墙间,为人群递点心送饮料。
祭始禧取了两杯香槟,步履沉稳地绕过人群。
有些男女跟他打招呼,他礼貌地颔首说幸会、慢慢挑选……之类,一派没半点真心诚意的应酬话。
音乐在他慢悠悠的脚步间转换得慵懒,萨克斯风吹奏得挺低沉。
他走到观察已久的美人儿面前,递出其中一杯香槟,说:“请用。”
美人儿抬眸,瞅住他,眼神大胆地打量他。
“你哪位?”
冲口直问的嗓音,不知回避。
她是个骄傲的血性美女,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忸怩做态,摆出柔情似水的小女人模样。
“你是高赫钧博士?!”
祭始禧微笑,看一眼她胸前的名牌。
他知道她不是,虽然他没见过高赫钧本人,但身为今天酒会的主人,祭始禧不会连自己邀请的贵宾的性别都搞不清楚。
“我代替我父亲来。”
她接过他手中的香槟,眯细眼眸盯著他。
他没戴名牌,身上铁灰色的斜纹西装,是高级布料加上名家剪裁,衬衫则是纯蚕丝,领带也是,织纹光滑得如同女人化过妆的脸,手工相当精致,领带夹呈小曲线,看起来应该是龙,上头镶了宝石,典型的贵族风格──一头微鬈的黑发,过长,却梳得整齐清爽,绑成束,拖在颈背。
他的五官周正,高额挺鼻,脸形是希腊雕像式的棱角分明,眉宇之间带有严峻的疏离感,一眼就给人神秘尊贵的感觉……这样的男人,她大概知道他的身分了──
“祭始禧。”
他的酒杯轻轻碰响她的,简单明白地报出名号。
她眼神一个流转,敛下浓密的翘睫,啜饮一口香槟,说:“贵饭店自创品牌的珠宝门市开幕跟我父亲什么关系,做什么发邀请卡给他?”
父亲只是个单纯的学者,从不参与任何商业官僚性质的舞会酒会,更没那情调买珠宝送母亲,她搞不懂这个祭始禧发什么邀请函?!
“令尊在地质学、生物学、地层学的研究,是全球公认的权威之一──”
祭始禧喝完杯中的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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