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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祖上五代都是书香世家,唯独到了沈老爷子这里,弃文从商了,他都大字不识几个,还好意思说她对不起祖宗。
完全没有说服力。
沈窈觉得没有,沈老爷子可不这样觉得,依旧掩着袖子伤春悲秋:“当年你爹临走时,特意嘱托我,一定要对你严加看管好好读书”
沈窈盯着窗外的叶子,嘴角抽了抽,这一套她都要听得耳朵起茧子了,头也不回便道:“爷爷,我爹他还在朝京活得好好的,能别总一口一个临走时临走时的,多不吉利。”
“你还知道你爹活着呢!
他要是在朝京知道你总和隔壁程家那混账二小子鬼混逃学,非得连夜赶回来教训你不成!”
说到这沈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程见书这小子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榆木脑袋一个,根本成不了大气,配不上他的宝贝孙女。
“我哪里同他鬼混了,今日主要还是因为”
不过是编个理由,沈窈都习惯了,转了转眼珠子便想出来一个:“主要是因为程见书家的那只海东青,今日病了,对,就是那个风见堕,程见书他哥给他带回来那只那个,病了,吃不下也睡不好,可怜的哟”
生怕沈老爷子忘了是哪只,沈窈喟叹着还特意比划了比划风见堕的大小。
实际上她也不算完全是在胡说,今日走在路上的时候程见书确实提了一嘴说风见堕自从上次送完信回来饭也吃的少了,睡觉的时候总是惊醒,难道是吓着了?
沈窈对此却深感怀疑,送个信又能让什么吓着,它又不是普通的鸟,难道会让天上的麻雀大雁吓着不成:“你确定不是你天天教它说话把它吵的精神不好了?”
跟着这个看话本子走火入魔到妄想教海东青学会说话的蠢主人,这才是风见堕平生最大的不幸。
但显然沈老爷在意的点根本不是海冬青多大,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皱眉:“那程家小子的鸟病了又与你有何干系?怎么老夫不知道,你什么还学会鸟看病了?”
他这话一出也是堵得沈窈差点说不出话来,爷爷说话真是越来越损人了。
“爷爷那还不是你教我的吗,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程见书家不是我们的邻里街坊吗?他的鸟病了,我总得代替咱们家去慰问一下,不然显得咱们沈家多么小气”
“程家的鸟病了你都得代沈府去慰问,他家日后要是猪下了崽儿,你是不也要拿上些礼物去给那猪慰问慰问!
?”
“猪是猪鸟是鸟哪里能一样啊,再说他家也没养”
猪啊。
沈窈本来还想再狡辩一二,可眼见着爷爷的脸色由红转青再渐渐转黑,赶紧识时务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沈窈闭了嘴,只觉得祠堂的空气都凝固了一瞬,头顶上仿佛压了一块夏日里闷热了许久的乌云,随时都有倾盆大雨的可能。
暗暗在心里默数了三个数,果不其然还没数到二,沈老爷子的火气便势如破竹般爆发了出来:“我看你是三天不动家法,就浑身皮肉痒痒!
来人,拿戒尺来!”
“爷爷!”
沈窈吓得连忙拍了拍膝盖站起来就准备要跑,心里还纳闷道,怎么家法都上了,这次未免也太重了吧!
“老爷。”
更令她震惊的是,沈老爷子刚说完话,小厮就闪电般赶到了门口,仿佛都预料到她即将要跑。
沈窈无处可逃,只能忍气吞声,幽怨地盯着走进来的小厮。
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的小厮:?
他不过就是个传话的,哪里惹到小姐了?
战战兢兢走到了爷孙俩面前,小厮这才躬身道:“老爷,小姐,官府的人前来,说是抓到了偷小姐令牌的小贼……”
小厮话还没完,沈窈就先着了急:“小贼?在哪?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她的令牌当初是自己扔的,要说就算是有人发现也应当是捡到,怎么能叫偷呢?
官府说不定是冤枉人了。
得了正经理由离开,沈窈恨不得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就从祠堂窜了出去,剩下恨铁不成钢的沈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奈摇了摇头。
“老……戒……还拿吗?
小厮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不过就是过来传话的,可听到了又不知该不该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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