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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黎安静地看着枝头的比翼鸟,半晌,低头一笑:“是,你说的是。”
才怪!
令黎是不知道境尘原身是什么啦,但显然他和比翼鸟一样,都是不怎么聪明的种族。
她已经是木头了,他们竟然比木头更不会转弯儿!
她人形踩了魔君的逆鳞,那她就不会变成原身把自己种在土里吗?
魔君讨厌穿红衣的女子,那她一棵树既没有穿红衣,也看不出是个女子,魔君就是再疯,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去砍一棵树吧?
令黎:两个不太聪明的,还非要做出一副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的样子。
但令黎并不说破,她配合地做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成功将比翼鸟哄到了魔域侍从手上,乖乖和其他礼物待在一块儿。
甩掉了拖后腿的,令黎一路避开魔域守卫,往荒凉的地方走。
既然是要把自己种上三日,那自然要找块人迹罕至的地,才不会有人注意到忽然冒出了一棵树。
令黎走到一处院子。
与从极渊的冰冷辉煌不同,这里仿佛不在魔域。
厚厚的积雪化了,生出绿色的青草地,一间竹子盖的小屋,院子里几棵葱翠的树。
后面是竹林,前面是小溪。
像是以神力劈出的结界,但令黎回想了一下,自己来时并未触碰到任何结界。
且这周遭一只活物也没有,从里到外透着毫无人气的荒凉。
那应当是已经废弃了。
残阳很快落尽,黑幕沉坠,院子里无声无息多出了一棵扶桑树,迎风舒舒服服地摇摆着枝条。
唔,躺着就是舒服。
令黎是被一阵磅礴的大风给刮醒的。
她正做着开花的美梦,梦里,她的枝条上开出了大朵大朵的扶桑花,瑰丽娇艳,她正笑得合不拢嘴,忽然一阵大风刮来,将它的花瓣吹得四散飘零,她手忙脚乱地去护。
可是护住了这朵,护不住那朵,转眼她就被吹得光秃秃的,一朵花也不剩了。
她悲痛不已,伤心地哭醒过来。
睁眼,便见白日里荒凉没有人气的竹屋光芒大盛,刺眼的白光照进天幕,几乎将黑夜照成白昼,磅礴浑厚的灵力如巨浪一般汹涌而出。
令黎的扶桑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那汹涌的灵力像是要将她枝叶吹散,连根拔起。
这般灵力下,换作别的木灵说不定能原地飞升,可是令黎早已自封灵脉,忽然给她这么多灵力,那感觉就像是干枯的木灵陡然间被扔进了浩浩汤汤的灵泽,虽然滋养,可是虚不受补啊!
令黎喘不过气,想化出人身逃跑,却发现这灵力将她补懵了,她一时竟连人形都化不出。
救命!
她怎么这么倒霉!
令黎觉得自己今晚会死在这里,这次不是被天雷劈死,而是被灵力补死!
霎时,扶桑枝叶上落下大片大片的露珠。
那是令黎悲伤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每次死亡都这么离谱!
万幸,在她被补死之前,那灵力巨浪终是停了下来。
令黎像溺水被救上岸的人,大口大口地吸气。
露珠又掉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时她才注意到,竹屋四周的白光弱去大半,白光之上却多出了一个血色的阵法。
不,不是血色,就是血阵。
竹屋内有人在用自己的鲜血为阵,那血液里涌动着精纯又磅礴的灵力,在上空流动成一个血色旋涡,而那旋涡的正中,安静地燃着一盏橘色的魂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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