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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如此吗。
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被他压下去。
太重了。
他转身欲走,却被龙傲天拦住。
对方回身从枕头下摸出约莫五六封信,又解了系在帐边的锦囊一并递过去。
刘波接过来打开袋子,里头是把折扇。
“少爷,我是真心的……”
“不想让您难过。”
刘波拿了扇子出来,展开了看,白的底上是简简单单的四句诗:
与生俱来人中首,唯吾与天同齐寿。
双脚踢翻尘世浪,一肩担尽古今愁。
是草书。
和用小楷写的那些生动有趣的见闻大不一样,但细节处全是相似。
刘波收了扇,把信同扇子一块儿递回去:“老管家与天齐寿呢,咱等着他便是了。”
“傲天,我也是真心的。”
真心的什么,他却再不往下说了。
正月初八,刘波逛了庙会回府,照例听了龙傲天念的老管家的来信。
初三的落款,路上走了五天。
他和往常一样再自己细细看一遍,信纸干净得很,他便又折起来,放进床头的匣子里。
这个年本该这么过了,但前年的恩恩怨怨倒不愿意就随着声爆竹消散。
正月十五大天明儿,刘府外头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人。
打头的人脸上贯了道崎岖的疤,从额头起过了眉骨,好险从眼角边过去,留了双清明的眼。
来人也不进去,吸了口烟凑近着门房脸帘儿吐了,说:“我不进去,去请你家少爷出来。”
欧阳看着门房慌里慌张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扯出笑模样。
欧阳家背靠租界做生意,哪里不能去,起初是没把刘家小少爷当家的刘氏放眼里的。
直到去年被抢了好几单生意,连王世昌那个老狐狸都舍了自己去和没背景的刘家合作。
欧阳听到这消息只觉得火气上涌,又憋住了好声好气约了王世昌赴宴。
王老板来了,人也没少带。
饭饱酒足又一群人浩浩汤汤地回去,什么话都没留。
欧阳知道,这是因为近些天的风声传租界不大靠得住了。
生意场上的人惯会见风使舵,但王世昌他动不得,刘家一小少爷还动不得吗?他便点了弟兄去包刘波的车,这种事儿他轻车熟路,便亲临了现场要看人的狼狈模样。
不成想遇到了一条疯狗。
欧阳眼睁睁看着手下人一个个少,车冲出重围,他本以为人就这么丢了。
不曾想不多时那车又返回来,开足马力指了他们的人撞。
欧阳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养了一帮饭桶,但事实就是四个轮子都歇火了座上的人毫发无伤,他们的人死伤大半,像是被阎王爷追似的四散逃去。
他祭了四条命,脸上一道疤才换得死里逃生。
从那时他就知道龙傲天是条挖不走的疯狗,报复还要把他家少爷放到安全地儿,再他妈开回包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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