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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程斯成挂了电话,他倒是朝一旁安静坐着的姜浓露出笑。
姜浓被他这一笑,心底略茫然几分。
想着,这难道又是她的“热心观众”
好在酒店到了,车子缓缓停驶在大门口,外面没了雨,她先下车,一身墨绿色的长裙站在外面跟车内的人轻声道谢。
随后,等人走远,程斯成才升上车窗,看向坐在后座的沈洐:“九叔,那位姜小姐长得真好看,和声音倒是蛮配的,比电视上还要好看。”
沈洐始终戴着墨镜,以前打拼生意时习惯装绅士,实则即便人到中年,骨子里也是桀骜不驯的,他嫌车厢不开冷气闷,将领带解了,质地柔滑的料子绕着指骨。
半响,他说:“少犯花痴。”
-
姜浓是成功入住了酒店房间,想去洗个热水澡才发现,行李箱落在了车上,忘拿了。
她有点懵,这会儿下楼怕是已经寻不到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略有一丝无奈,这时手机响起,白皙的手拿起看,是傅青淮来电。
姜浓接通,声音闷闷的:“三哥。”
傅青淮那边环境很安静,察觉到她情绪,低声问:“怎么了?”
“我在机场碰到一个好心的盲人大叔,他送我回酒店的,但是我把行李箱落他车上了。”
姜浓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在人生地不熟的江城就更别提找人了。
她箱子里还有采访要用的重要文件,怕得在这耽误不少时间。
姜浓不想在这待,才刚下飞机,每一分钟都在想念着回到傅青淮身边。
电话里。
傅青淮问她,是否记下了车牌号?
姜浓下意识轻轻摇头,又察觉是在通话,他也看不到,就抿着唇说:“没记住。”
那几乎是寻不到人了。
傅青淮继而问她要了酒店房门号,听意思,是要远程派人给她备点换洗衣物。
而采访要用的文件,姜浓想了想,只能重新联系新闻台,让冬至打开她电脑拷贝一份发到邮件。
等聊了大半小时,挂完电话。
她揉了揉脸蛋,重新振作起来,换了个姿势趴在蓬松雪白被子里,指尖刚点开微信,房间的门铃声倒是及时响了起来。
怎么快就送换洗衣物过来了?
姜浓暗暗讶异,雪□□致的小脚沿着床边落地,一路踩着地毯走去开门。
谁知门外不是傅青淮的人。
倒是酒店工作人员恭恭敬敬的给她送还了行李箱,莹白色的,还有一份豪华的海鲜晚餐:“姜小姐,这是有位先生为您准备的,祝您用餐愉快。”
姜浓白皙的手扶着门,几秒后才回过神:“好,谢谢。”
-
行李顺利归还,她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原以为跟那个盲人绅士只是茫茫人海中一次意外相逢,往后,他或许还会听她的节目,但是绝无再见的可能了。
隔天的上午。
姜浓循着地址找到了古色古香的万卷茶楼,是在巷子深处,茶馆匾额积了灰,走进去,触目所及的装修有些年头了,来喝茶的客人很少,后院隐约能听见皮影戏的声音。
姜浓是来采访皮影戏的非遗老艺人,她往深处走,恰好看到一只导盲犬欢快的跑了出来。
许是没忘记姜浓身上有糖,看到她,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摇的更猛了,围着她轻垂在脚踝处的裙摆直打绕圈。
姜浓去摸它脑袋的白毛:“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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