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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哭的劲儿,像是要把喝进去的水,重新给哭出来,后面就变成泣不成声,嗓子都发了哑:“三哥,沈洐就是我父亲对吗。”
她不是旁人口中那个父不详的可怜孤儿,她也有亲生父亲的。
傅青淮是料到姜浓得哭一回,手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肩膀:“沈洐是你的父亲,当年一场阴差阳错的误会,他并不知你的母亲离世,也不知你的出生。”
“浓浓,沈洐没有不要你。”
傅青淮的这句话,让姜浓眼泪一滴滴地又落在了衬衫上,哭到没了力气。
飞机上的秘书们都不敢窥探,除了她哭声外,四处都是安静的。
傅青淮怕她身体严重缺水,过程中,又喂了几次水。
姜浓哭累了就趴在他怀里睡,许是情绪激动所知,额头还有点低烧了起来,晕沉沉的,偶尔抽泣几声。
等回到沥城,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路灯一盏盏的亮起,他没有回山顶别墅,抱着姜浓先去傅家老宅,找了家庭医生过来。
姜浓被放在蓬松的被子里,后背贴着柔软的被单,很丝滑,被褪去了长裙,换上了舒适的睡衣。
很快医生就来了。
找的是老中医,傅青淮是想给她开一副镇定情绪的药,喝了好捂着被子出会汗,就容易退烧。
他就在外面守着,修长的身影走到茶桌旁,伸手去到一盏冷茶缓下喉咙间的干燥,谁知还未喝,只见老中医走了出来,眼底略有喜色:“这药开不了。”
傅青淮皱起眉头,淡声问:“为何?”
老中医笑:“孕妇最好别碰药,这对胎儿不好。”
随即,又解释了番姜浓哭出来的低烧是因为怀孕一个多月的敏感体质所影响的,孕妇本身体温就偏高些,只要多喝点热水,捂一捂汗就好。
这段话的每个字都清晰入耳,偏傅青淮就跟没反应似的,连情绪都从俊美的面容上消失的一干二净,连那口茶都忘喝了。
……
夜间十点过半。
姜浓低烧了一回,醒来时衣服都是汗,乌黑的发丝也黏在额头,衬着脸白,略有些难受去扯了扯衣领,很快就有人替她解了纽扣。
等身体缓过来了些,她才疲倦地睁开眼,借着朦胧的光,看到是傅青淮。
“饿不饿?”
傅青淮拿棉质的白毛巾给她擦掉精致锁骨的汗珠,嗓音低柔的不像话,不知为何,姜浓觉得他整个人冷静异常,做什么事跟护着易碎品似的,护着她。
姜浓情绪发泄完,就没了先前那股子激动了。
借着男人修长的手腕坐起身,提到饿,肚子还真被勾起了馋意,本来想下地去吃点东西,结果傅青淮两指摁着她的肩膀:“你坐着。”
他起身去外头将暖胃的粥端进来,让她就坐在床上吃。
姜浓闻着诱人的香味,抬起还有些红的眼皮,又有点好笑:“三哥,我又不是坐月子。”
傅青淮这架势,就差没有亲力亲为的伺候了。
而听到她这一声调侃,他俯低着脸,在朦胧暗黄的光晕下,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她唇角一口,沉静的神色倒是未变,语调低低沉沉的说:“九个月后,就能坐了。”
“啊?”
姜浓白皙的指尖捧着碗,不烫,恰到好处的温着她肌肤,猝不及防听到他这话,表情是懵圈的,还没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
傅青淮修长精致的手掌探入被子,摸索着,顺着还很纤细的腰线找到了软软的肚皮,不敢太用力,他在笑,喉结缓缓滚动出的嗓音却是淡哑的:“这孩子,倒是不打招呼就投到我们家来了。”
姜浓差点没把碗摔掉,指尖用力握着,透着一丝不敢相信的情绪:“真的?”
“三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傅青淮低头,贴着她退烧的微凉额头,眼底的笑意像是感染到了她,两人一起笑,低声说:“浓浓有宝宝了。”
姜浓呼吸稍重,仿佛在做美梦。
傅青淮不停地亲吻她:“有宝宝了,也有爸爸了。”
上天似乎怜惜她前半生如浮萍一般活得孤苦坎坷……
如今将亏欠她的。
都一样一样的,归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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