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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浮微笑:“云延王子,我们大魏国的女郎和南蛮国不同,不可随意戏弄。”
他转头对林雨若温声:“看来是我对小师妹疏于照料,竟召来登徒浪子。
今日开始,我再派十名武士到小师妹身边,保护小师妹安危。”
云延闷笑,撇撇嘴,看到那个林雨若看着韦浮的眼睛都燃起了星光。
好一个装模作样的韦浮——他对林雨若这番保护态度,就好像之前推三阻四不愿出京来追人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样。
云延:“韦郎君好虚伪。”
韦浮致意:“王子也不差。”
有韦浮在,云延显然不可能和林雨若再说什么了,只好失望离开。
而那人走后,林雨若不安地告诉韦浮:“师兄,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其实应当和他多说说话,他说不定会跟我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也许对你们有帮助。
都怪我太弱了……”
韦浮道:“你并非朝廷办差官吏,何必将差事揽于身上?此次出京办差的人是我,小师妹不必多心。”
林雨若不放心:“师兄能处理好此事?我们何时会回长安?”
韦浮:“年底总能回去吧?”
林雨若露出笑,她到底想念自己父母了。
但她随意一扫,好像看到韦浮手中的信有她爹的公章……她正要定睛,韦浮将信收入袖中。
韦浮客气温润:“我有些公务要处理,小师妹自己玩吧。”
林雨若怅然若失地点点头,看韦浮和那一瘸一拐的老吏头一起急匆匆进入了驿站。
大风猎猎,气候干燥。
等到了房中,韦浮脸上那似是而非的礼貌笑意也没有消失。
关上房门,老吏头卑躬屈膝地候着,见这位郎君将氅衣一扬,抛入榻中,他闲庭信步落座。
韦浮笑:“范阳有些冷,本官有些不适应,见笑了。”
老吏头躬笑:“郎君是洛阳大姓韦家子弟,往来皆是贵人,哪里适应得了我们这种小地方呢?”
韦浮含笑:“是这样。
当年家母留在范阳时,大约也是这样的天气,不知她老人家当年可曾适应?”
老吏头一愣,噗通跪地,满头大汗:“郎、郎君,这话从何说起?!”
韦浮笑而不语,任由他跪着,自己拆开了林承写给他的信。
信中夹杂着一封其他信件,韦浮眸子微眯,认出这封信是自己母亲韦兰亭的笔迹——这正是林承许给他的承诺。
他将林雨若平平安安地带回去,林雨若若是受辱,他便娶了林雨若;而林承会用韦兰亭生前的一封信来回报。
虽然林承总是推脱自己对韦兰亭的事知道得不多,但是林承身为如今世家名誉上的最高权力者,世家发生的大事,他岂会真的一无所知?
不管林承是从其他人那里找到的信件,还是这封信本就在林承那里……时隔数年,韦浮终于拿到了自己母亲临死前写过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韦兰亭从洛阳出发,留驻于范阳驿站时给远方友人写的一封信。
远方友人不知跟她说了什么,她在这封信中斥责友人的大胆妄为,天真薄情。
她批判友人即将要做的事,严令他停下来,说时机未到,他会惹祸上身,还连累无辜者跟着丧命。
韦浮看着这封纸页泛黄的信,心中笔迹凌乱,多有图改。
但他不会认错母亲的字。
他看了信的落款。
此信写于龙成二年十月中旬,寄给一个叫“乔子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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