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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松等人也反应过来了,看了一眼王怀玉手里的凭据,摇摇头道,“朝廷就是知道有王家和郡主你们在兜底,才不肯把银子批下来。
若是将军输一场,让屠各和突厥的进来走一圈,估计他们就乖乖掏银子了。”
不然他们就觉得不用花钱,也能让边疆将士为他们卖命,以为这歌舞升平来得容易得很。
沈意张了张嘴,不敢相信王松居然敢这样说。
他看了看王怀玉的脸色,发现对方居然没有恼怒?
王怀玉理智上知道这不过是气话,突厥和屠各可不是他们手里的小猫小狗,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旦把人放进来了,盛京的贵族官僚有没有被吓到不知道,边疆的百姓肯定是
朝廷上的事,他们左右不了,除了兵部尚书还能惦记着定北军的物资,也就礼部侍郎王义和提过,其他朝臣大都充耳不闻。
就这样,靠着王怀玉和王家东拼西凑,最后只能赶在十月底把东西送过去。
押送物资的是王松和沈意,知道自己的幕僚回来了,王定武很是畅快地让人烤了今天打的兔子,大马金刀的坐在账中听两人汇报这两个月的事情。
“将军!”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快快就坐。”
两人朝王定武长鞠了一下,撩着衣袍坐到下首的位置上,捧着刚上来的热茶暖手,不急不慢地道,“郡主为了让北方的妇女多些收入,特地让属下运来了棉花,咱们招的人要是够多,大概一旬就能让一半的将士穿上冬衣了。”
“粮食是特意进的陈年,虽然口感比不上今年的新粮,但都是属下亲自看过的,没有任何问题。
陈粮的价格新粮的三分之二,比我们预想的多买了三十车。”
说起他们为了多买一点粮食,特意和郡主据理力争了两个时辰,才勉强让对方同意买陈粮,王松都口渴得不由自主的喝了口茶。
听到买的是陈粮,王定武沉默了一瞬,也知道这个是无奈之举。
大朝会上的事他都知道了,皇帝宁愿把钱拿去盖温泉行宫,也不肯把钱拨给定北军。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险些砸毁了儿子送的笔砚。
王定武吐了口气,沉声道,“这件事你们做的好,先让将士们吃饱肚子才是要紧。”
口感差点就差点吧,总好过吃不饱。
沈意苦笑着摇摇头,“将军,这都算是好的,郡主已经把府里的钱都掏空了,就连您去年送回去的头面都被当掉了,方才换得这些东西过来。
明年若是朝廷还不给钱,咱们真的是要喝西北风了。”
王定武这下是彻底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吼道,“什么?玉奴居然将首饰都当掉了?”
手下的副将看着粉身碎骨的小桌子和茶杯,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小心翼翼地把残局收拾干净。
他还是找个机会溜出去吧,将军生气可太吓人了。
王松两人对视一眼,不敢面对王定武的怒气,但又不能不回答。
只要硬着头皮小声道,“是的,还有府里的摆件古董,听秋香姑娘说,也拿去和族里换了银子。
要是初春朝廷再不拨款,府里就真的一点也支持不上了。”
王怀玉不是经商奇才,这些年的收入也就靠着府里的铺子和庄子,除了一家吃喝不愁,想要支持军队不就只能掏家底了。
但王家本来就是新贵,能有多少家底?可不就得把值钱的东西都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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