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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隋瑾瑜再如何,也没办法这时候冲出去跟羲和同归于尽,叫他们血债血偿。
别的不说,过去二十年,九凤家是真的花了心思帮他们找人。
过河拆桥,不带这样做的。
那日午后,九凤独身一人进了隋家,大门在她身前打开又关上。
她手里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香囊,一股像是几十种复杂香粉混合着搅合在一起,能将人头皮都逼得炸开的馥郁花香很快就充斥了整个待客正厅。
隋瑾恨不得捏着鼻子出气,他眼皮直跳:“有什么说什么,楚遥想,将你的香囊拿远点。”
“做什么。”
九凤理都不理他,只当没听见,视线扫过他手里提着的酒壶,话语中看笑话的意思十分明显:“干什么在这,借酒消愁?”
隋瑾瑜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可别这样看我,我不吃你那套。”
九凤跟他们说话一向跟招呼小弟似的,她自顾自往宽大的椅子上一趟,手指绕着那个荷包有一搭没一搭地甩在扶手上,道:“问你几件事。”
“你那位弟弟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两百二十三年前。”
隋瑾瑜吐出一个格外详细的时间,又道:“在山海城。”
“如果不出意外,妖都世家每出生一名成员,不论嫡数支,都会配有命灯,人在灯便在。”
九凤抬眼看向他,语调不急不慢的:“他怎么没有?”
“他不一样。”
隋瑾瑜道:“他跟我们都不一样。”
“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九凤兴致昂扬地坐直了身体,好像来这么一趟就是为了问接下来的一句话,别有深意地开口:“如果他在外受尽苦楚,几次死里逃生后遇见贵人,如今,即便你亲自去请,人家也不愿意回来了呢?”
隋瑾瑜蓦的抬眼,将手中的酒壶“当”
的一下放在案桌上,说话时连呼吸都重了两分:“楚遥想,你有他的线索了,是不是?”
“你别管线索不线索。”
九凤哒哒地点着指尖,好整以暇地道:“回答我问题。”
僵持半晌,隋瑾瑜开口,低声道:“这个时候,还管什么回不回来。”
“他人活着就行。”
“看不出来,你还算个好兄长。”
九凤站起身,惊人的腰线展露出来,她拍了拍袖边,这才说:“那你怎么就知道,当年审判台,他没被人救下来呢。”
“我查过。”
隋瑾瑜凛声道:“当年那一轮,活下来的只有三个,其中两个是人族,一个是妖鬼——”
说到这,他倏地反应过来什么,嗓音发哑:“你的意思是,他被邺都传人救走了?”
“不一定,我也不知道。”
九凤偏偏不给他个痛快,一句接一句钓着,“但是这位邺都小公子,有鎏金色翅翼,也是两百岁出头的年龄,最巧合的是,他身为妖族,天赋绝佳,还对我的血脉压制没反应。”
“如果我没记错,整个妖族年轻一辈,只有你与我还算旗鼓相当,面对血脉压制能不避不让的吧?”
“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巧合?”
确实巧,隋瑾瑜越想越巧。
九凤这番话,看似什么都说了,可真正是与否,只有他能来验证。
就在隋瑾瑜凝神细想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他抬眼望去,只见男子身姿如松如竹,清俊挺拔,身上穿的是邺都正一品公子的朝服,绛紫色深显老,落在他身上,却自成一种成熟的韵味。
“去外面守着。”
溯侑看向身侧的从侍,声音温和:“任何人不许进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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