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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间,江云蓉觉得面前的江厌辞是个傻子。
自己的小妾心里记挂着别人,他不在乎?
这正常吗?这不正常啊!
江云蓉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月皊,这一看,她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
她刚刚急着兴师问罪,竟没发现月皊穿了一件白狐裘披风,而在披风下也是一身崭新的衣裙。
好巧不巧,和她身上的衣裳撞了色。
她身上这条裙子本就是旧衣,勉强上身。
而月皊身上的那条裙子一看就是今冬的时兴款。
“送客。”
江厌辞抬步往屋子里走。
月皊心里惦记着江厌辞身上的伤,看也不看江云蓉一眼,急忙转身跟着进了屋。
她旋起的裙角在江云蓉眼前晃过,明明离得那么远,却像打在她的脸上。
江云蓉拂袖转身。
吴嬷嬷冷眼看着,板着脸开口:“二娘子是不是该将我们院里的东西放下。”
东篱讪讪,将怀里抱着的那个铺满金子的食盒递给一旁的婢女,快步跟上江云蓉,悄悄打量着主子的脸色。
——明明来时是为了挑拨看热闹的,没想到反被赶了出去。
还没走出观岚斋呢,江云蓉迎面看见小厮抬着一排排的箱笼往这边来,箱笼上的标识她认的,是九环街的海棠春。
海棠春里专卖女子服饰。
江云蓉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回望。
她脸色苍白,眼中又布满浓烈的气愤。
她为了买月皊花光了积蓄,就连府里小妾都穿上新衣的时候她还得凑合着穿旧衣衫。
而她买下来的人,却买了一箱又一箱的新衣服!
江云蓉气恼地心口疼。
“娘子……”
东篱拉住她的手宽慰。
江云蓉甩开东篱的手,快步回自己的住处。
东篱不敢再多说,默默跟上去。
回去了之后,江云蓉摔了好些东西,最后阴沉着脸色坐在梳妆台前,拉开抽屉。
抽屉里有一个木盒,盒子里装着月皊的身契。
她紧紧握着木盒,忽然笑了。
只要这身契一日在她手中,那个小贱人便一日逃不出她的掌中!
她说:“东篱,去一趟陈家。
问问陈家六郎还想不想买月皊。”
东篱愣了一下,犹豫道:“这、这不太好吧?她已经到了三郎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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