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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厅里夜里会一直燃着一盏照亮的灯,而江厌辞的房中却早已熄了灯。
江厌辞将裹着被子的月皊放到床榻上,然后转身走到窗下,将桌上的琉璃灯点亮。
微弱的光影逐渐晕染开,将夜色慢慢温柔点亮。
“我不是……”
月皊想解释自己不是想过来睡,“就、就是有点怕一个人待在漆黑的密闭地方,厅屋挺好的……”
看着江厌辞走回来,月皊的声音低下去。
屋内燃了灯有了光,她仍旧不想让江厌辞看她的脸,不得不低下头去,垂下的视线落在江厌辞垂在身侧的左手,她眸光凝滞了片刻,再悄悄转过脸。
“睡前上过药吗?”
江厌辞问。
月皊下意识摇头。
她又很快反应过来,恨自己反应慢,怎么就不能机灵点找个借口搪塞呢?
她小声辩解:“已经不痒了,应当快好了……”
“不想让我帮你上药?”
江厌辞直接问出来。
“不、不是……”
他的直白让月皊在心里直皱眉,他实在和她以前遇到的人说话方式不同,让本就不够机灵的她,越发时常接不上话来。
江厌辞直接转身走出房,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盆水,还有治疗红疹的药。
这药不是月皊先前用的那一种,是那日余愉送过来的药。
只是可惜昨天晚上月皊出了事,还没来得及用过这种药。
月皊微微偏着脸,好奇望着江厌辞手里的药,问:“三郎让鱼鱼姑娘去哪里买来的药?”
江厌辞先道:“把寝衣脱了。”
然后他才随意解释:“让故人调的。”
月皊没再多问了,她慢吞吞地转过身去,低头解腰侧的衣带。
粉色的寝衣半褪下来,松垮堆在腰侧,袖子也还堆在手腕。
她今日里面的贴身小衣不是心衣式,而是和寝衣同色的粉嫩肚兜,一根系带子系带背后,倒是将整个脊背都露出来,用不着再解小衣裳。
水声让月皊忍不住回头。
椅子被江厌辞拖到床边,上面放了那盆温水。
他侧身而立,正在洗手。
水珠从他的手上掉落,滴答落回水中。
水声让月皊不由想起昨夜回春楼里,她听见的洗手声,还有洗手之后……
月皊脸上忽地又泛了红,她下意识地想要转过脸去,却在看见江厌辞挽起的袖子滑落时,抬手过去为他挽袖。
她说:“三郎,袖口要弄湿了,弄湿又有寒气的。”
江厌辞视线落到她的指尖,纤指细白,唯指尖有一点诱人的粉嫩。
江厌辞收回视线,拿起帕子仔细蹭去手上的水痕,再去拿那瓶药。
瞧见他拿了药,月皊赶忙乖乖坐回去,背对着他,脊背挺得直直,若有似无地勾勒出几分僵。
江厌辞看了一眼,见她雪白后背上的红疹子的确消退了不少。
他收回视线,将瓶中乳色的药液倒在掌中,让粘稠的药液在掌中晕开,再轻轻涂抹在月皊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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