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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门处虽相较正门冷清许多,却也还有旁人在。
不仅有李淙身后的随从,还有月皊身边的吴嬷嬷、花彤,甚至江府的仆人。
李淙身为太子,一言一行被很多人盯着。
他往这边来,自然有很多人好奇地望过来。
月皊望着李淙,仍旧陷在惊愕中。
李淙的这话令她意外极了。
陷在巨大惊愕中的何止月皊一个人。
离得近的人听清李淙的话,个个心中惊涛骇浪。
可是李淙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这段时间所有的煎熬,都在说出来的这一刻得到了救赎。
他沉静地望着月皊。
他看着她再次朝他弯了弯膝。
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
李淙望着月皊迈进门槛,两扇木门逐渐在他眼前关上,让月皊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李淙的视线里。
李淙缓缓闭上眼睛。
是他太急了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先说了这话。
也许不该这样。
顺序错了。
这处的事情,自然会被江厌辞得知。
事实上,几位皇子离府,他当然需要亲自送人。
只是因为要和李漳单独说几句话,略落后几步。
当他从江府的府门前迈出来时,刚好看见李淙去追月皊的身影。
不多时,江府的奴仆又将李淙对月皊说的话一字不动地复述给江厌辞。
江厌辞坐在热闹喧嚣的宴间,冷颜听着下人们的禀话。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随意置于轻晃的酒面。
孙福立在一旁,却拧巴起了眉,心下一阵乱七八糟的琢磨。
·
月皊沉默地穿过长长甬道,尽量避开可能撞见宾客的路,又沿着游廊往观岚斋去。
她脑子里空空的,一点东西也没有。
直到回到观岚斋,她在支摘窗下坐下,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大片红梅,仍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吴嬷嬷瞧她这样,板着脸说:“男人的话不可尽信,姨娘可别那么容易轻信别人的哄骗。”
月皊茫然地转过脸来,望着吴嬷嬷温吞地眨了眨眼。
吴嬷嬷瞧着她这模样,倒像是她多虑了一样。
她沉默了片刻,悄声退下去,临走之前将呆愣的花彤拉下去。
兴许,这个时候月皊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花彤被拉了出来才回过神来,她急急问吴嬷嬷:“嬷嬷看人准,您觉得太子殿下是认真的吗?他心里还有我们娘子是不是?如果我们娘子答应了,就可以离开长安,不再当小妾了吗?”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吴嬷嬷天生的严肃脸更冷。
她冷哼了一声,道:“别忘了这里是哪儿。
也别忘了你家娘子现在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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