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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潜望镜后,三人组就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崖壁上。
海上的雾越来越浓,手电筒的光线能走的距离也比之前明显短了不少,但仔细观察下,依然叫几个人发现了许多不该属于这个小岛本身的痕迹。
岩石的缝隙里有破损的铁皮残片,阴影里戳出生锈的铁钎,稀疏的杂草丛中藏了一小节已经脱胶的电线。
凌溯作为经验丰富的领路人,一路稳稳当当领着庄迭,自己被绊得脸朝下摔在了地上,甚至还发现了一条近乎完整的锚链。
被凌溯的平地摔吓了一跳,宋淮民快步过去:“要不要紧?”
“没事。”
凌溯被庄迭及时拉了一把,单手撑地稳住身形,“这样看,这里还真是曾经有过一艘潜艇。”
之所以会被绊倒,倒不能完全算是凌溯自身的问题——任谁也想不到,这种黑咕隆咚的小岛边缘,竟然会有一条硕大的铁链突兀横在地上。
三人的照明装置都以身旁的岩壁为主,凌溯走在最前面,就结结实实中了招。
“已经彻底锈死了。”
凌溯试着晃了晃这条巨型铁链,发现根本无法移动,“一端是固定在海里的……”
他直起身,用手电沿铁链完整照了一遍。
锈迹斑斑的钢铁巨物沉默在夜色中,像是从前方的石壁内直接长出来,一路延伸进冰冷的海水里,消失在不可知的深处。
“不光是它。”
宋淮民刚才其实就想问了,“再走下去,我们也快延伸进海水里了吧?”
几人脚下的路面越来越湿滑,不少地方一踩就能出水,偶尔还有海浪拍打上来。
虽然手电筒能照到的地方还是陆地,但如果继续走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前面的路就会被海水彻底淹没。
凌溯沉吟了下,看向庄迭:“我们走了多远?”
“这里不太好走,我的步幅是五十五厘米。”
庄迭想了想,“发现潜望镜以后,我们走了一千七百九十七步,四舍五入是九百八十八米。”
几人身后,来时的路隐在愈浓的雾中,风里传来某种像是海底发出的模糊呜咽。
“要不再走一段?回去的时候走快点就行了。”
宋淮民猜到凌溯在想什么,“你要走这条路,是因为你觉得这条路上有东西吗?”
凌溯干脆摇头:“是因为我觉得这条路上什么也找不到。”
宋淮民瞪圆了眼睛,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在庄迭的对比下,凌溯已经逐渐开始对自己的运气和人品有了清醒的认识。
他百感交集地摆了摆手,沧桑地叹了口气:“老宋,这种事你不会理解……”
这种事多说无益,凌溯伸出手试了试水深,又看向身边的岩壁。
在严重缺乏参考物、海面又几乎和浓雾融为一体无法找平的情况下,他们几乎无法判断,究竟是这条路正逐渐下行,还是海潮已经涨了上来。
如果是前者,留给他们的时间就还算充裕——但如果是后者,再向前走就是在拿命冒险了。
更不要说,在他们前行的过程中,精神力还在持续消耗,到现在为止已经凭空损耗了大约10%。
宋淮民比他们进入梦域的时间早,即使凌溯已经设法让他转移注意力放松下来,目前的血条依然不算乐观。
凌溯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正准备带头直接折返,却不料变故也在此刻陡生。
一声剧烈的爆炸彻底打破了岛上寂静的夜色。
爆炸声很遥远,但同时伴有的耀眼强光在这里都依稀可见。
在轰鸣声响起的同时,某种极为惨烈尖锐的野兽嘶嚎声也震彻全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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