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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此,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有些长,又好似只是片刻,发觉他没有下一步,覆在她身上,起先还动了几下,慢慢地,到最后好似死过去一样,莫说什么人伦之乐了,预想中的那“忍一忍,过去了”
,也始终没有到来,不禁狐疑,睁开眼,推了推他肩。
“你快些!”
她催了一声。
他一动,活了回来,“我……我有些……实是对不住你……”
他的嗓音听着,好似军营里的人没吃饱饭就出操,发虚,说话声也越来越低,最后消失,或是实在难以启齿,顿了一顿,“不如……下回……”
那声音又充满了浓重的惭意,“实是今夜,我也不知为何……或是真的乏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为自己的无能作起了解释,“明后几日,朝廷为我大婚休沐,故前些时日事更多了,还需准备婚事,我已连着几夜未曾睡好。”
姜含元明白了。
这就好比军中临阵用枪,枪却举不起来了。
她坦坦荡荡主动至此地步,他还不济。
她信他,绝非故意。
那么归根结底,果然是自己没能让他发生兴趣。
她脑海里便现出那日在护国寺里的所见所闻,那温家女郎的动人美貌,悟到了,更是如释重负,甚至有些可怜起他了。
人活于世,各有苦痛。
贩夫走卒有贩夫走卒的不幸,王公皇族有王公皇族的不幸。
这人的牺牲,委实令她同情。
娶了自己不算,还要这般勉力奉承。
眼前光线昏暗,却也足以看清人了。
她见他低头望着自己,满面皆惭,神色颓丧,额前好似还布了一层雾汗。
“无妨,我正也乏了,歇下吧。”
她应,不忘安慰一句。
见她如此说,他却好似又悔了,迟疑了下,“你且稍等可好?我或再来——”
“殿下!”
姜含元再也忍耐不了,直接阻止。
“殿下当真不必如此勉强!
我知殿下你对我无半分不敬之意。
只要容我尽快回去,我便感激万分了。”
她的语气诚恳。
确实,这是她的心里话。
男子从她身上默默下去了。
姜含元安了,整了整身上凌乱的衣裳,朝里翻了个身。
这夜再无别话。
她也不知和她共枕之人睡得如何,于她,这一趟来时路上的最大心事去了,竟难得一觉整眠,是被身旁发出的动静给惊醒的。
她睡觉不认地方,哪里都能睡,但向来眠浅,倘能不入梦魇,那便是睡好了,霍然睁眼,看见枕畔那人正缓缓地离枕,坐起身,掀被似想悄悄下榻,忽见她醒,一顿,随即道:“辰时前到宗庙便可,还早,你可再睡些时候。
我另有个事,先起了。”
他的脸色如何,因光线昏暗,姜含元也看不大清楚,但声音听着是干巴巴的,还带几分哑。
只见他说完下了榻,背对着她,很快穿好衣裳,多一刻也未停留,掀开垂帐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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