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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儿女好,不盼着他能得到更多机会。
况且,这还提到了家族利益和祖国利益,这也是她没有勇气去挑战和抗衡的。
甚至她觉得,当天平的那头是叶蕴年的个人志向、家族利益和祖国利益的时候,天平这头的自己是如此无足轻重,哪怕叶蕴年有一时的犹豫,其实当理性下来,放弃自己依然是他必然的选择。
她苦笑了声,终于道:“阿姨,其实我已经和蕴年说了,告诉他,我也会积极努力争取出国,最晚大学毕业就要出国,我们最多分别四年。
不过你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都可以说。”
叶蕴年妈妈看着乌桃,白白净净的小姑娘,清纯漂亮,可是说话做事又有一股清凌凌的果断,这样的小姑娘,谁不喜欢,况且她之前也觉得或许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了。
当下有些不忍心:“乌桃,你可以再考虑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你跟着蕴年一起去。”
乌桃坚定地摇头:“阿姨,不用了,别说我根本不适合,就算适合,我也不舍得我妈妈哥哥,我从小没爸爸,我妈妈和哥哥一直用心培养我,不能丢下他们就这么走。”
叶蕴年妈妈:“其实阿姨也不好让你多说什么,你就多哄哄他,和他说你一定尽快想办法,还会给他写信,总之安慰他一下,让他没后顾之忧。”
乌桃:“好,我明白。”
说着,她从手腕上褪下来手表。
这手表已经跟着她快一年了,是叶蕴年送给她的,这物件比较贵重,她记得妈妈说过的话,如果和人家闹掰了,就一定要还给人家。
她褪下手表来,推到了叶蕴年妈妈面前:“阿姨,这是蕴年送给我的,我想还给他,但是现在还了,他不一定怎么想,你替我先收着吧。”
叶蕴年妈妈:“这个既然是蕴年送给你的,送出去的礼物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就留着吧,做个纪念。”
乌桃笑了笑:“阿姨,我家虽然穷,只是普通工人家庭,但是我妈管我挺严的,她一直告诉我不能随便收别人贵重的东西,这个对我们来说太贵重了,我不好再继续戴着了。
不然,我永远没法忘掉他,也没办法开始我的新生活。”
叶蕴年妈妈犹豫了下,到底是收下了:“这块表,我会在合适的时候交给他。”
收下手表,她望着乌桃:“你是一个好孩子,以后遇到什么事,和阿姨说,阿姨能帮的一定帮。”
离开后,乌桃心里其实有些乱,但又觉得,想得格外清楚了,没有比这一刻更清楚的。
难过吗,当然难过,但是心里隐隐的难过被理智压制着,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知。
她也不太想回家,就怎么慢条斯理地在大街上晃荡,晃荡着时,孟士萱过来了,拉着她的手:“你怎么了,跟游魂一样,叫你你也不理!”
乌桃:“我刚和叶蕴年妈妈说了一会话。”
孟士萱一惊,马上护崽子地道:“她对你说什么了?是不是说不好的话了?”
乌桃笑了:“也没有,她给我分析了当下的形势,分析了叶蕴年为什么必须去美国,我是赞同她的,她说得有道理,况且其实她不找我,我也这么打算的,只是她找我,更让我清楚地明白,我和叶蕴年——”
她深吸口气,终于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
孟士萱看着乌桃这个样子,顿时心疼起来:“可你们谈了这么久,他就这么走了吗?他走了多久回来啊?他怎么也得给你一个交代啊,凭什么?”
乌桃:“这也没什么,我们也就谈了一年,再说我还小,都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怕什么,我长得好看,人又能干,我还怕找不到好的?他走了我随便找。”
孟士萱眼睛湿润起来了:“你别胡说八道了。”
于是乌桃不说了。
她怔怔地站在马路边,看着来往的电车,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自行车人流,便有些恍惚。
她知道,清楚地知道,她和叶蕴年不可能了。
那个美好到站在云端的少年,那个曾经让她一想到便甜蜜到仿佛吃了玻璃糖的少年,终究不会属于她。
她苦笑了声,望着孟士萱:“士萱,其实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并不是那么在意,离开他我又不会死,你放心好了。”
孟士萱便哭了:“他真没良心,他凭什么这样,我去找他,我去和他说,问问他,凭什么戏耍你的感情!”
乌桃:“他没有。”
叶蕴年清风朗月心性纯粹,他当然不会戏耍别人的感情,事实上乌桃知道,他这辈子做过最让他不耻的事情,也许就是试图利用他自己来做要挟,他想把自己也带出国。
只是她不想去,也不可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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