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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章年接过主持人的话筒,在上面拍了拍,“需要说明一下,最后这幅画已经被人预留了,不参与此次的慈善拍卖,只做展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谁不知道大家今天欣然奔来的意图就是陆老这幅从未面世的新画。
俗话说,文商相悖,可这般的泾渭分明却没能体现在今晚,用以文衬是许多商人乐此不疲用来证明自己的好方式。
动辄上亿的慈善拍品,不说有多少人是真情实意地想收藏,哪怕只是来叫个价充充面子,也多得是人前赴后继。
而论及到被预留,那得是另一层面的身份彰显。
“有人预留?到底谁啊,这么大的面子。”
“其他的不说,能让陆老甘愿如此的,也不是一般人吧。”
“我其实看到甘家那位公主了,会不会是她?”
四周的讨论很快蹿行于各处,厅内被刻意压低音调的嗡嗡声笼着,尽数充斥在旁。
而随着“啪嗒”
一响的利落动静,侧门被缓缓打开,众人的聚焦点迅即落在那处,方才源源不断的窸窣倏地被压了下去。
门内走出一行人,打头在前的人被拥簇在中央,位于首方。
厅上镂阁原本往下落了满地柔和的光,此刻却被一一割散。
来人腿长,清劲的肩将衬衣撑出挺括的线条,骨骼清落,微散的衬衫领口映出冷白的肤,被光磨得透出质感。
他面容虽昳丽,却又浮上了层清疏月朗的明辉之气,和满厅的山水画融在了一起。
亮堂的厅内原本有空调,眼下却被挤兑得凭空冒出了生火,直挠得周遭都不敢出气。
像是看呆了那般,众人久久才回过神来。
鄞城宋氏,传承百年的望族。
经年已久,如今太子爷的头衔落在了宋慕之的头上,他清敛自持,风骨气华浑然而成,刚归国便被媒体誉为最年轻也最具风采的世家掌门人。
不过半晌,台下复又恢复了先前嘈杂的状态。
只不过嘴中的内容却打了个转儿,话题的中心全部变为了今夜骤然出现的这位。
台上还在介绍这次宋氏兼千陆集团和章年书社的合作事宜,翁然的话筒音中,宋慕之长身而立,清凌的目光倏然探到台下。
和仰头而望的甘蜜撞了个正着。
“………”
四目相对。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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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画展甫一结束,待到客人退场再清场,天色已经很晚了。
陆章年没吩咐什么,只让甘蜜稍作收整就可以走人了。
李疏桐拉着人去后厅的长走廊收拾桌子,刚才陆老爷子现场作画,砚台上不免有些杂乱。
不过是些轻松的活儿,李疏桐把浸满墨汁的砚台放到桌边一角,看着甘蜜,“甘甘,你怎么了?”
甘蜜指尖朝内,点了点自己,“你说我吗?”
“不说你难道说鬼?你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发呆。”
甘蜜耸了耸肩,顺势又将手放在桌上,“我没发呆,在想事情而已。”
这边的长走廊半镂空,没有空调,她在厅内坐久了,眼下来到外边,夏季烈然的风刮得她脸上都泛起丝丝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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