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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隽偏头看她一眼,似乎在对她睁眼说瞎话还不用打草稿的本事表达肯定。
孟疏雨对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电话那头“怎么不回消息”
的质问被堵了回去,孟舟平不太爽利地说了句:“这么久没个音信做什么呢?”
“我刚不是在忙嘛爸。”
“周日这个点还忙什么?”
忙着看雨到底会不会停。
孟疏雨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光上班就好了,也要做做家务的呀。”
“那晚饭吃过了吧?”
“还没,刚要去吃。”
“这么晚还没吃?你这每天过的什么日子?”
“哎呀爸,你别拿你们学校五点开饭的作息跟我对标啊,我们都市丽人七八点吃晚饭多正常。”
“那你这是出去吃?大小也算个节气,一个人还是和朋友?”
孟疏雨一听这话又来了点气,看了眼周隽:“爸,你要是在试探我和那个楼文泓有没有联系呢,那你还是别打这算盘了,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听筒里沉默了一阵:“……没联系了是吧,没联系就好。”
“什么意思?”
这回换成孟疏雨愣了。
“唉,我和你妈听说点不对劲的事就去打听了一下,那户人家也是好笑,给他们儿子接连安排了三个姑娘,当是选妃呢?你说这叫什么事?你没和人处下去就好,也省得到时候麻烦了。”
“……”
她就说那个楼文泓怎么追又不大大方方追,话也不说清楚,搞一次破坏发现没用就消停了,过一阵想起她来再搞一次破坏。
孟疏雨摇摇头:“幸好我对人家也没兴趣,爸,你说你这眼光是不是基本可以告别给我安排相亲了?”
“你自己眼光好到哪里去?”
“我眼光怎……”
孟疏雨一滞,想想也没底气,手指揪着薄呢大衣下的毛衣裙小声说,“好吧,我眼光也不怎么样。”
周隽慢慢握紧了方向盘。
孟疏雨继续低着头说:“但我自己的眼光,我盈亏自负。
你和我妈真别打你们朋友家儿子主意了,你看看,上次教训还不够,这下又要少个朋友!”
孟舟平被她气得骂骂咧咧挂断了电话。
车里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和刚刚上车时自然的安静有点不一样,孟疏雨敏锐地察觉车里的气氛有一丝凝重。
她感觉自己和周隽好像坐在一艘船上,风平浪静的时候就这么浅浅地过着河,相安无事。
可但凡吹过一点点风,这船就会开始打晃,总让人想到水下暗藏的汹涌。
不过,就算是她把气氛聊成这样的,她也不想对这个气氛负责……
孟疏雨低着头,食指在裙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来划去。
忽然听见周隽叫了她一声:“孟疏雨。”
听他语气严肃,孟疏雨不自觉挺直了点背脊:“干嘛?”
“今天蔡总问我,今年只剩不到两个月,森代的业绩到目前为止还是严重赤字,问我打算把这赤字控制在多少。”
怎么突然聊起工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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