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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说余昭里在内门中都格外珍贵的首徒身份。
郑随眼眶有些发红,深深地冲他鞠了一躬:“大师兄也注意安全。”
他对着余昭里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阵中仍有不少弟子存活一事同样对余昭里造成了极大压迫,脚下大阵就是个极其不稳定的定时炸弹,他毫不怀疑其内蕴含的庞大力量可以随时将周边的一切都炸的粉碎。
腰间的传音玉牌在进入阵中后就变得灰扑扑的,大阵只允许人进入却不可以外出,余昭里怀疑阵法之所以留他们到现在就是为了能更多地榨取他们的灵力……
为了维护阵法的稳定,绝大多数阵眼都会安置在阵法最中心的位置,但后来高深的阵法师们奇思妙想用各种方式将阵眼隐藏在阵中……仙宗这些年来对于四象定阳阵没少研究,但据他所知得到的结果却不太喜人——毕竟是上古防御系的顶级法阵之一,现今整个修真界里最优秀的阵法师都未必能摆出一个简略品。
尽管知道有极大可能不在,余昭里还是决定去阵心所在碰碰运气。
巨石落地激起阵阵烟雾,空气似乎都更加浑浊,上百个演武台长的都差不太多,似乎除了大小之外再没什么其他的差别。
余昭里凭着记忆中对演武台的了解寻找着方向,一路上倒是又碰到了不少幸存的弟子。
他在一处碎石的下面遇到了宁华。
宁华受了不小的伤——他今天的运气不怎么好,叶刃出现的时候他恰好挡在了灵力乱流移动的路线之上,身上大大小小被划出了不少的伤痕,连带着那些准备用来个人赛中表现自我的底牌都不得不消耗了一些。
宁华看见他不由得视线一凝,倒是也悄悄地松了口气——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确实在见到余昭里后放松了不少。
“余师兄。”
宁华冲他微微俯了俯身,勉强算是行过礼了。
余昭里也并不在意。
他有些不解:“我刚刚来时看到了好几个由幸存弟子搭建出的防护罩,外面危险,宁师弟怎么不在里面调养一下?”
宁华虽然恨他,但也清楚现在不是他发泄怨气的时候,只是语气仍旧有些不好:“与其呆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暴动灵力绞杀,还不如冒险一回毁掉阵眼所在。”
反正天道不会让他真的死在这里,宁华莫名相信着。
而重生一次的男主仍旧多疑,他不相信这种时候会有人甘愿冒险前来救他,这种时候他只能自救。
【燕子】
不单单是宁华看余昭里不顺眼,其实这位云华首徒……对宁华的印象也没有多好。
说不出缘由的厌恶甚至敌视,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无法抑制地抵触。
但余昭里的人品行事摆在那里,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会在面上表现出来,他更是不可能做出那些打压宁华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将其当做一个陌路师弟而已了。
谁能想到有朝一日这两人竟然会在这里碰上、甚至会在这里合作?
连宁华自己都没料到。
两世加在一起,他和余昭里站在同一立场对外作战的次数……数来数去也就刚刚结束的两次燕归山之行而已。
从他前世盯上余昭里的位置起宁华就一直有意避开对方,以己度人他总觉得余昭里也会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从而在背后对他构陷出什么阴谋。
余昭里看他伤势严重,好声好气又劝了他几句,但宁华非但不领情反而明枪暗棒地夹带了他好几句,于是余昭里也冷下了脸色,轻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他果然还是没法对这个师弟产生一点正面的情绪。
他依着记忆里的位置去寻找起阵法的核心。
四象定阳阵历史格外悠远,六千年前魔气泄露魔种横行,整个修真界几乎都被魔气浸染,寻常的灵兽灵草被魔气污浊堕化成了凶险可怕会吞噬人类的可怖存在。
它们斩不断杀不净,又拥有极高的战斗能力,一只魔种甚至需要十几个同等级的修者合力才能围攻杀死,那是整个修真界历史上最无力绝望的黑暗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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