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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绎看着我道,“小时候喜欢的,我现在依然喜欢,会一直一直喜欢下去,喜欢一辈子。”
明明在说蜜饯而已,可语气神情却认真地有几分似在承诺纵海枯石烂亦不会变心的誓言。
既然……这么喜欢吃我做的梅子姜,那我就将这蜜饯的做法,毫无保留地教给府中的厨娘好了。
虽然这道紫苏梅子姜的做法是我娘的独门秘方,但教给厨娘的话,哪日萧绎处境无忧、我放心离开后,萧绎依然能吃上他喜欢的蜜饯。
“放心”
,我抬手摸摸萧绎的头,笑对他道,“一辈子都吃得到的。”
而现在最要紧的,是让谢沉能在明晚的宴席上吃好喝好,感到宾至如归。
翌日晨起,我便命王府管事往谢府送了一封请柬,请柬是我和萧绎一起写的,内里言辞谦和恳切。
半个时辰后,管事归来回话,说谢沉收下了请柬,并道不胜荣幸、今晚将叨扰云云。
于是这一日的晋王府,便就在为晚间的宴席忙碌。
谢沉谢右相是晋王府的第一个客人,自去年冬天萧绎被贬为晋王搬到这晋王府后,晋王府大门平日就跟个鬼门关似的,除了府内人出入,连个雀影也没有。
而今晚谢沉的到来,将是晋王府里程碑式的改变,谢右相的一小步,将是晋王府的一大步。
大半日的时间里,我都在宴厅附近转悠。
从食桌、坐席等陈设,到宴厅中的摆花、熏香等等,我都一一过问,务必精益求精,以求今晚的宴席完美无缺。
忙碌至傍晚时,我换了件便于下厨的布衣裳,准备亲自做那道蟹黄豆腐,以向谢相显我待客之诚。
本来因我失去了与之相关的记忆,我应是不会做这道菜的,进厨房时就准备叫厨娘教我。
然而当我真站在锅灶前,看着碗碟里的蟹肉、膏黄、豆腐、蛤蜊等备菜时,我的手自然而然地就动作了起来。
脑子忘了,身体却还记得,还很熟稔。
绿璃说得没错,过去我在谢府时,定常做这道菜。
我做蟹黄豆腐时,萧绎就在一边看着。
因为厨房烟火气重,萧绎脚的崴伤又没好全,我劝他去花厅中坐着,道:“这儿没你的事,你快去歇着吧。”
萧绎却知我拉拢谢沉的用意,“怎么没我的事呢,你在这儿是为了我。”
微微一顿后,萧绎又道:“我想,那时候你在谢府为谢沉做这道菜,应也是为了我。”
我觉萧绎说得有理。
谢氏在景朝举足轻重,我希望谢氏能拥扶萧绎,不仅是失忆的现在这样想,过去在谢府时应也是如此。
不然,我常给谢沉做蟹黄豆腐这事,就显得有点奇怪了。
毕竟我与谢沉只是继母子,又不是亲的,哪来那么多泛滥的母爱,我又不是闲的没事就爱给人做饭的人,行事必有因由。
萧绎提出的因由就很有道理,我那几年在谢府守寡时,定想着将谢沉拉拢至萧绎一方,想和谢沉处好关系,所以努力地做一个好后妈,常给谢沉做他爱吃的蟹黄豆腐,希望用亲情打动谢沉。
正想着时,我听萧绎问道:“你认为呢?”
语气听着似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但我隐隐感觉萧绎其实是想听我认真回答。
我回答道:“我同你想的一样。”
萧绎在渺茫的水雾气中微微笑了,而我这边的蟹黄豆腐也可以出锅了。
我正要盛菜装盘,有侍女走进厨房中,向我和萧绎恭声禀报道:“王爷,王妃,谢相到了。”
我就将装盘的事交给厨娘,忙去寝堂换了衣裳,而后要与萧绎亲自去迎谢沉。
然而刚走出寝堂门,就又有侍女跑来,且步伐匆匆,禀报的嗓音里蕴着一丝急躁与恐慌。
“王爷,王妃,云……云世子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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