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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王摇花拉到一旁,斜眼看了看周辛夷,而后对着她小声嘀咕开口:“你怎么跟岭州官府的人走到一起了?”
他们这些人可是害死过王摇花一次呢。
得知她是担心此事,于是王摇花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他是好人,你放心。”
兰香寒顿了顿,面上还是不太放心,“他岭州的捕头,怎么到青州来了?官府不管他了吗?”
王摇花思索片刻,兰香寒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或许有什么任务吧,不管他了,总之他不会害我们的,此次对付严六爷,说不定他还能派上用场呢。”
兰香寒微怔,“你怎么知道我们的打算......”
王摇花弯了弯眼睛。
她当然不知道,但听着兰香寒这话,看来这事儿会比她们想象中的顺利很多。
赵辽此刻从屋内出来,冲着王摇花高声道:“沈谭找你。”
王摇花点点头,看了一眼周辛夷,对着兰香寒说:“相信我,他不会害我们。”
兰香寒眉头逐渐松开,“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王摇花笑了笑,松开了她的手,进了屋。
沈谭站在博古架前,从架子上取下一块砚台来。
青黛漆彩绘纤细云纹,砚外侧更绘有孔雀图案,栩栩如生。
他转身,将这东西放在了桌上,头也没回,对她道:“坐。”
王摇花没动,“有什么话就一起说了吧。”
沈谭这才转过了头,目光从容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带着些反问的语气开口:“不应该是你有话要说吗?”
“我不会再帮你做事了,我要回岭州。”
沈谭狐疑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吴家的那个逃出生天的孩子如今在哪里吗?”
知道他,就相当于有了王摇衣的消息。
“这青州城已经没了我的容身之地,除非你出手,让即将置我于死地的严六爷得到他应有的刑罚。”
王摇花眼神坚定地直视着沈谭,“严六爷,与他州勾结,掠买各地良家女子,按照我朝律法,当受磔刑!”
沈谭的神情变了变,难得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凝重来。
“你是如何知晓的?”
他问。
王摇花将自己这几日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他听,最后补充一句:“如果不出所料,朝廷之中也有人知道此事了。”
不过如今朝廷中人定难以及时顾及到此事,李巡抚将这事告诉了岭州官府,那这幕后之人一定也已经知晓了。
待朝廷处理完江南水灾的事情,恐怕那时严六爷这一干人等早就将狐狸尾巴藏得严严实实了。
到时候别说沈谭他们,说不定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了。
所以趁着这时,他们着急收尾之时,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沈谭静静地听她将话说完,他思索片刻,转身又从博古架上拿出了一幅画,一边欣赏着,一边摇头慨道:“这可不是一门好生意啊。”
王摇花轻笑一声,“沈谭,不喜欢这些酸腐文人喜欢的东西其实可以不看的。”
沈谭动作一僵。
“南街施粥的那地方,是你设的吧。
还有兰香寒所处的那个绣阁,去年险些开不下去了,也是你为阁主搭钱,助她将囤积在库的绣品卖了出去。”
“明明做着善事,却要作出一副奸商的模样。”
王摇花双臂环胸,注视着他。
沈谭垂下头,自嘲般地笑了两声,也不管这是哪位大家的名作了,将这画卷随意一折,扔在了桌上。
再次抬起头,他的眼里已没了往常那副神秘莫测的样子,黑棕的眸子,眼底的疲累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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