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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临礼原只是吓吓她,没真想和她一起洗澡,可真等人完全进去,看见贺知意的模样,他又开始情不自抑。
他搂她在怀中,抵着人在浴室墙上吻,唇上力道又急又重。
贺知意的外套在两人拉扯中褪去,她背靠冰凉的瓷石,哪怕此刻她身体跟墙有衣物阻隔,却都不足以抵御身后一阵阵传来的冷,尤其身前的贺临礼炽热得不像话。
大概察觉到她的不适,贺临礼轻易将二人身位调转,他不知何时空出手拉开了花洒,热水一股脑儿地喷洒而下。
贺临礼怀抱着人,背部倚靠墙体慢慢滑下。
直到贺知意再度跨坐在他胯间,热水从两人头顶洒下,狭小的卫生间一下容纳两个人,贺临礼身躯颇为高大,贺知意越发觉得空气稀薄。
贺临礼渐渐迷乱,手指灵活往她衣摆里钻,温热的手贴着她腰间细嫩的皮肤游离,手指逐渐逾矩,循着她的腰身往上。
贺临礼动作突然停止,他的手指没再往上,也没再吻她,手掌撤出,两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头埋在她的身前静默。
他慢慢仰头看她,乌黑碎发湿漉漉垂着,眼睫挂着水珠,瞳孔不知是浴室热水还是其他缘故,雾蒙蒙的一片,叫人看不清情绪,全然呈现一副乖顺模样。
贺知意正垂着眼睫看他,紧抿着唇,气息还有些不匀,但面上不悲不喜,她总在某些时候,会这样一直安静盯着他看。
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安静配合着。
贺临礼右手与她十指相扣,顺势带起她的手,他低头去吻,唇瓣温软,啄吻轻柔,对待珍宝一般。
贺知意突然呜咽出声。
他很快明白过来,将人完全搂在怀中,贺知意靠在他的胸膛轻泣,她的泪水混着热水在他胸前流动,他分不清,又好像能分得清。
贺知意的手指再度抓上了他残缺的无名指。
她没看,他也不看。
他不介意,从很早很早,哪怕一直到现在,或是直到以后,未来再未来,他都毫不在意丢了这半截手指,再丢一掌,一臂,或是一条命。
他愿意。
只要贺知意能好好活着。
可他错了。
从医院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趴在他病床边的贺知意,他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发声,他不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其他。
直到医护人员发现,直到他们将昏迷的贺知意送走。
从他昏迷,到贺知意昏迷,比起几年,或是几十年,明明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可他在那天,看到了跌跌撞撞破门倒进病房的贺知意,那一刻却恍若隔世。
那时的她真的像片羽毛,轻飘飘的一片,随时都能消散一般,骨架本就瘦小,脸颊十分瘦削且毫无血色,她满眼通红,眼里都是血丝,眼底的乌青无比吓人。
可她一点意识不到,她的情况有多糟糕。
直到他从徐秋口中得知,贺知意初期全靠镇定剂撑着,她失了心智,什么都不做,哪里都不去,除了守在他的床边。
徐秋担心不已,联合医护人员用了些强制手段,但治标不治本,全部无济于事。
旧疾复发,叠加新的刺激,贺知意几度精神崩溃,徐秋担心不已,她怕贺知意再撑不到贺临礼醒来,自己反倒先一步倒下。
可贺知意始终无法接受,她不能离开贺临礼的房间,但她也终于妥协,愿意配合治疗,像徐秋说的,她要活到贺临礼醒来,她要好好见他。
贺知意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可她总怕这一切只是场梦,是她那段黑暗绝望时期反复出现的一场梦,她总怕这个美梦在某个时刻就会破碎,总怕贺临礼在某个时间就会消失。
她总怕真正醒来的那一刻,贺临礼的死讯传到耳边。
她趴在他的怀中,无助又委屈的哭,像曾经每一个反复出现的场景一样,自平院坍塌过后,自贺临礼醒来以后,她总会在某个不确定的时刻,在他与她独处的时刻,这样凄凄悲鸣。
贺临礼将人支起,他开始吻她,唇上力度很重,透过牙齿,他的唇齿贴着她的皮肤,渐渐加大力度咬她,从她的唇,到脸颊,到耳际,一路延伸到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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