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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2页）

还是上一次的ktv。

话筒放在一旁，一首歌自动播完，换到了下一曲歌，潘诚仁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录音。

林北望就坐在他身边，手里举着一根录音笔，放着他家邻居们说的话，当小畜生三个字出来时，他突然飞起一脚，踢翻了桌子上的果盘酒水。

显示屏里一个偶像女歌手正在高歌，掩盖了酒水果盘碎在地上的声音。

“小畜生？”

潘诚仁恶狠狠笑道，“我是小畜生，他就是老畜生！”

他突然从地上捡起半只破碎的啤酒瓶，抵在林北望的脖子旁，冷冷道：“你呢？跑去打听我家的事，你是想对付我这个小畜生，还是他那个老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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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甜忍不住摸出手机，想要报警，但被林北望用眼神制止了。

“潘诚仁。”

林北望看向对付，“你妈是穷死的，对吗？”

藏于心中，最大的秘密，生生被人挖出心口，潘诚仁整个愣住了。

“老潘是个好人。”

林北望怜悯地看着他，“好的像个圣人。”

什么是圣人？

割肉喂鹰，放血饲虎。

潘诚仁小时候一直没吃饱过，因为总有人来他们家蹭饭，比如隔壁邻居家的小孩，放了学就来他家，既不帮忙洗碗也不帮忙择菜，只会吃。

有时候吃到一半，他家母亲来找，笑嘻嘻一句：“都吃上了啊，我才刚下班，什么都没吃呢。”

“那就坐下一起吃吧。”

老潘老好人地笑道。

邻居立刻坐下了，扫了眼桌，哟了一声：“怎么吃这么清淡啊，别是因为我儿子来吃，就故意买些便宜菜吧？”

老潘立刻转头对老婆说：“明天买点猪肉，别饿到孩子了。”

李淑芬唯唯诺诺不说话，还是个孩子的潘诚仁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爱吃吃，不吃滚！”

“一桌子烂菜烂饭，当谁稀罕！”

邻居面子上过不去，拉起儿子，“走！

妈带你下馆子，别理这几个穷酸！”

她走之后，父子两个饭都没吃，就大吵一架。

“就你好人，就你阔气！”

年幼的潘诚仁红着眼，“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年从来没吃饱过，就因为那个臭婆娘每天都带儿子来我们家蹭饭，他们什么时候请过我们？”

“你李阿姨离了婚，一个人带个半大孩子，工作还不稳定，她很苦的。”

老潘叹气道，“你体谅她一下。”

“我体谅她，谁来体谅我妈？”

潘诚仁尖叫道。

几年后，李淑芬病了，劳累过度，癌症。

发现的时候还是早期，只要及时治疗，还能治好。

“钱呢？”

李淑芬拿着银行的存折的手在发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新看了好几遍，才流着泪看向老潘，“钱呢？怎么只剩下一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