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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暮星没想到潘教授不擅长起卦,好奇道:“那您当初是怎么加入项目的?”
“我的土建工程经验又没作假。
建筑工程师都得懂一些堪舆,但不是每个风水师都能搞建筑工程,稍微尊重一下专业,证书都不是白考的!”
谈暮星恍然大悟,抛开周易风水等东西,潘教授履历照样过硬,否则不敢派他来做项目。
其他人竞标失败也正常,确实少有人两边都能会。
接风宴的小插曲引发三人交流欲,他们索性顶着夜色边走边聊。
潘义成感慨道:“那种碰到玄学就喊迷信的不好,当然稀里糊涂瞎信的也不好。
主要很多人概念混淆,玄学、宗教、术数、灵异揉在一起聊,那肯定就掰扯不清楚,越是不懂的越爱这样。”
原住民明显就是如此,发现楚千黎的异样能力,便断定她是神职人员。
楚千黎感觉萨满面具繁重,她随手将其挂在谈暮星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潘义成的话。
谈暮星的倾听态度比较配合,他老实地扛起面具,问道:“我以为有共通之处?”
“这话对也不对,玄的本意是什么?那是赤黑色,看起来模糊,延伸出深奥、玄妙的意思。
玄,谓之深者也,研究的是幽深问题,是天地万物的规律。”
潘义成道,“有些人老喜欢把玄学和鬼神直接扯一起,那属于论文开头定义都搞错,后面就完全没法聊。”
楚千黎小声地吐槽:“果然是教授,拿论文举例。”
潘义成笑道:“既然是规律,还是可循的。
你擅长算卦,应该最清楚,这东西原理是什么,跟鬼神有没有关系。”
“宗教的定义又是另一回事,那是社会特殊意识形态,跟玄学有相通的,但也有不一样的。”
潘义成点评,“我觉得萨满这个词就挺好,它的本意是智者,那时候会治病、看天象,就是很了不起,别人都不会啊,还是掌握知识的人。”
楚千黎心下了然,附和道:“还是人。”
“对,还是人,就这个意思。”
“外人觉得这些玄,那是由于不了解,没有办法去分辨,要么全打为糟粕,要么就直接迷信,这样认识就很浅。”
潘义成笑道,“有些人跟我说信佛了,过两天又说信道教,一问他佛道的教义,什么都不知道,还没我这不信的强,那你是信什么呢?这不就是迷信,盲目地相信啊。”
“深入地学习研究,然后才能够评判,不是别人说啥都信,那叫没有思辨能力。
我没有宗教信仰,不是我的职业或身份要求,而是我认真地研究过宗教文化,最后选择不信教。”
楚千黎听出潘义成的话外之音,她心中微动,认真道:“我不信教,也不认为自己是神,甚至不是神职人员。”
潘义成赞同:“没毛病,从古至今神职人员基本都是高知,你现在的学历确实还不够。”
楚千黎:“?”
楚千黎大感委屈,她拽住谈暮星,哀声告状道:“你看他,你听听……”
谈暮星语气和缓,打圆场道:“好啦好啦,还要读大学嘛。”
潘义成出言鼓励:“那小同学们要努力学习,神职人员现在硕博起步。”
楚千黎:“……很好,我这辈子跟神职人员无缘了。”
深夜,基地。
潘义成将两人带到宿舍,询问他们是否有忘带的东西,又敲定明天早起的集合时间,这才回房间休息。
楚千黎眼看潘教授关门,她一边拖着行李往旁边走,一边嘀咕道:“虽然他不算卦,但有些看法跟爷爷好像。”
谈暮星帮她将面具带回屋,疑惑道:“潘教授吗?”
“是的。”
楚千黎道,“我爷爷以前也说过,抛却那些复杂的表象,这些东西就是引人向善,或者说指导人们更好地生活,说来说去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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