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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自己这个蓝颜祸水,当然也是留不得。
谢闲:……
越想,谢闲越觉得那个端坐在帘幕之后身影便如同一个夺命无常一般,随时都能要了他性命。
这时谢闲默默咬了一下薄唇,就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藏在袖中匕首。
他想好了,若是萧雪堂不动手,他也不动手,若是萧雪堂想要他命,那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想清楚了这一点,谢闲微微吐出一口气,便一撩衣摆,准备单膝跪下。
却没想到帘幕之后一个清冷嗓音在这时淡淡传来。
“上来吧,不必跪了。”
谢闲:?
听着萧雪堂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悦情绪嗓音,谢闲有些迟疑——是他猜错了?
萧雪堂其实并不想杀他们?真只是单纯想看他怎么选择?
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谢闲自己都觉得不信。
所以沉默了片刻,谢闲终究还是没有上前,仍旧在原地单膝跪下,低声不卑不亢地道:“宗主抬爱,属下不敢逾越。”
谢闲这句话说完,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冰冷压力从不远处帘幕后传来。
谢闲:……
果然萧雪堂就不是什么和善人,幸亏他方才没有直接上去。
想到这,谢闲把头垂得更低了。
帘幕之后,有凝聚目光投了出来,静静落在谢闲那因为垂下头而露出白皙修长脖颈上。
脖颈侧边,隐约还有一些红痕没有完全消退,是被咬伤过伤口结痂后新生粉嫩肌肤。
看到这一点点伤疤,帘幕后目光忽然锐利深沉了几分,过了一会,那个清冷嗓音再次传来:“既然你那么爱跪着,那就跪着吧。”
谢闲怔了怔,反而微微松了口气,低声道:“谢宗主宽宏大量。”
却忽略了那清冷嗓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谢闲说完这句话,便又安静了下来,一句话都没有再说,只是等着萧雪堂继续开口。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
他还是闭嘴好了。
只是谢闲没想到,他不说了,萧雪堂也就不说话了。
就这样,殿上殿下两个人,僵持在一种微妙沉默中。
大殿地砖是汉白玉石铺成,坚硬又冰冷,还带了许多浮雕花纹,谢闲跪了这么久,就觉得膝盖不太舒服。
但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作,只是不动声色地悄悄将膝盖抬起了一丝,略略离开了那些硌人雕花。
谢闲做这个动作时候很小心,生怕萧雪堂觉察到一点,却没想到他刚悄悄把膝盖抬起来,就听到萧雪堂淡淡道:“你就没有话对我说?”
谢闲:?!
谢闲吓了一跳,差点没跪歪。
不过更让他苦笑不得是——他能有什么话对萧雪堂说?
但这时,谢闲当然不敢跟萧雪堂顶嘴,沉默了一会,只低声道:“属下愚昧,不明白宗主是什么意思。”
“当初你用天魔献祭召来我,说誓死为我效忠,现在又跟闻倦不清不楚,这件事,你难道不想解释么?”
谢闲:?
谢闲听到萧雪堂冷冷嗓音,只觉得十分荒谬——如果他没听错,萧雪堂这意思还真不是针对闻倦?只是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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