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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吸了一口气,面上笑容努力保持不变:“都起来吧,还不知哪个是湄儿,哪个是淑儿漫儿呢。”
最大的女孩开口:“回母亲,女儿名唤陈纯湄,二妹叫陈纯淑,三妹叫陈纯漫。”
说到的时候,纯淑又行一礼,她长的是这三姊妹里最精致的,听说她的生母本是别人送给陈节度使的舞姬,陈节度使转手就给了儿子,能被当做礼物送人的,自然是姿容出众,舞艺出众的。
不过这舞姬生下纯淑不久就去世,纯淑被抱给纯湄的生母,也是王夫人陪嫁侍女吴氏抚养。
纯漫年纪还小,被点到自己名字只是嘻嘻一笑,手又下意识地往嘴巴里面放,被纯淑拉了她一下,纯漫才扁扁嘴把手指头依依不舍地放下,清瑜不由笑着把纯漫拉到自己身边,对纯湄道:“你教妹妹们教的很好。”
纯湄还是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阿母早亡,女儿为长姊,自当担负起教导妹妹们的职责。”
她口中的阿母就是王夫人了,在此时说起难免会让人有些不快,陈枚担心地望一眼清瑜,清瑜只是对陈枚点头一笑:“湄儿如此懂事,将军教的也好。”
陈枚见清瑜没有生气,脸上也露出笑容:“湄儿是我长女,未免娇纵了些,日后若冲撞了夫人,夫人可径自和我说。”
清瑜点头应是,纯湄已经对陈枚开口:“阿爹数个月没见,既带了母亲回来,就该让女儿们和母亲多亲热才是,哪有一开口就说女儿娇纵的?”
这样撒娇的语气,和陈樾好像,陈樾已经笑出来,纯湄的眼就看向陈樾:“五姑姑,你说侄女说的是不是?”
陈樾想打趣几句,可这么正经的场合还是少打趣的好。
纯淑已经跳到陈樾身边去拉她的手:“五姑姑,你去了一趟京城,给我带了些什么好东西回来?”
童言童语一出,这厅内气氛顿时变的轻松一些,看见清瑜用手掩住唇打了个哈欠,月姨在陈节度使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陈节度使这才挥手:“你们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先下去洗澡换衣,再过一时还要赴宴。”
终于可以下去小歇一会儿,清瑜舒了一口气,和陈枚起身行礼退下,甫走出厅纯湄就道:“母亲请往这边来,方才阿弟已经抱到那边院里,女儿自作主张,唤了个奶娘哺乳,还望母亲莫怪。”
这一比较就出来了,陈樾总是小女儿,没有纯湄这么周全。
清瑜笑了:“你做的这么好,我怎会怪你呢?”
笑容和善、言语温柔,纯湄努力想从清瑜身上找出一丝半点的不悦,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出,虽然知道迟早会有个继母来的,可是纯湄私心里还是觉得这继母要来的晚些再晚些,顶好等到自己出嫁后才来。
纯淑和纯漫出生时候王夫人已经去世,并没有纯湄这样有和嫡母生活的记忆。
况且她们一早就知道自己本是庶出,多个继母对她们来说并没多大区别,纯漫又要把手指头放进嘴里,纯淑拉住她的手,小声道:“你奶娘又不照管你了,怎么还是把指头往嘴巴里塞?”
纯漫扁一下嘴,清瑜回头道:“淑儿很爱护妹妹。”
纯淑不由一笑还是没说话,此时已经走到陈枚所住的院落,原本清瑜认为陈枚所住的院落不大,谁知一到门口才发现是好大一片院落,都快有宋宅的一半大了。
门口站满了人,前头三个妇人穿着和下人们不一样,这该就是陈枚的那三名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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