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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回来了,这是清瑜听到最好的消息,她面上有惊喜闪现,算起来他正好去了五个月,若不是自己早产,的确他会回来瞧着自己生产。
丈夫还记得自己说的话,欢喜中的清瑜根本没有注意陈樾的脸色就要往前面走,陈樾拉住她:“嫂嫂,你刚出月子,还是不要去的好。”
这样的吞吞吐吐让清瑜的欢喜敛去:“你大哥出什么事了?”
难道说不在了,回来的是灵柩?想到这个可能清瑜顿时觉得浑身冰冷,陈樾拉住清瑜的胳膊没有放开,心里暗自骂自己怎么把事情越做越糟,清瑜干脆不管她就要往前面去,陈樾怎么肯放:“嫂嫂,大哥还活着,只是……”
方才陈樾看见大哥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比起五个月前,已经瘦了很多,那一脸大胡子更是乱如杂草,眼窝深陷,胳膊处还带着伤,更别提身后的那具棺木,陈樾已觉受不了,心里却还记得清瑜今日出月子,该来阻止清瑜往前面去。
清瑜把陈樾的手掰开:“只要你大哥有一口气,他都是我的丈夫,变成什么样子都不怕。”
说着清瑜就往前面奔去,她跑的那样快,快的陈樾都追不上她。
还没跑到前面大厅就能听到传来压抑的哭声,听这声音像是纯溪的哭声,清瑜的心越跳越快,几乎是飞奔进了大厅,一眼就看见站在大厅中央的陈枚,而他的脚边是具棺木,纯溪正抚着棺木痛哭。
清瑜看见丈夫的喜悦还没散去,又被这个事实打击到,纯溪在痛哭,纯炎他们还在,那么死去的就是小陈将军?
可就在士兵哗变那一日,小陈将军都还是好好的,怎么自己坐个月子出来就变成这样?陈枚已经看见妻子,清瑜和他离去那日没有多少区别,有变化的只是那个肚子变小一些,陈枚想对妻子说话,但一张嘴就泪流满面。
他的泪一落下来,站在旁边的纯炎受不了了,拔出剑就道:“大伯,我要去宰了那个阉人。”
说着纯炎就往外冲,陈枫喝住侄子:“站住,哪有你这么鲁莽去的。”
说着陈枫看向陈枚:“大哥,你说怎么办吧?二哥不能白死。”
陈枚缓缓蹲下|身,看着痛哭的纯溪,喉咙哽咽那话都已不成句,用手轻轻拍一下棺木陈枚才站起身,看着妻子的眼,陈枚的唇张一张又环视厅中站着的所有人,终于跨出一步:“血债血偿,君既视我为仇,我不能再事君如父。”
陈枫手中的剑已拔出,挥剑往桌上放着的笔洗劈去:“血债血偿,这口窝囊气,我再不肯受了。”
清瑜知道说出这话意味着什么,腿竟然有些发软,但还是支撑着向丈夫走去,陈枚握住妻子的手,轻声道:“从此,就不太平了,若你怕……”
清瑜不等丈夫说完就紧紧地反握住丈夫的手:“我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和你在一起。”
平县君的声音也响起:“是,血债血偿,炎儿,你先去把那个阉人的首级取来。”
纯炎高声应是就往外面跑,李先生已经到来,听到陈枚的话,叹一声就高声道:“清君侧、除奸邪,从今日始。”
清君侧除奸邪,进退皆宜的话,陈枚已经放开妻子的手走上前对李先生躬身一拜:“全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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