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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范良却没有穿官服而是青衣小帽,这样的打扮让陈枚眉头皱的更紧,拱手道:“范副使久违了。”
范良并没还礼,而是开口问道:“在下想问将军,此去仅仅只是清君侧吗?”
陈枫听到范良这样问,剑就要出鞘,范良并没被宝剑出鞘的声音吓到,反而又重复了方才的话。
陈枚示意陈枫把剑收回去,看着范良道:“天若视为我泥土,任意践踏,则我要与天争。”
这话并没出范良所料,刚要再开口时候陈枚已经举手示意他不要说:“我知道副使必将以我为乱臣贼子,但副使可先想想,这乱臣贼子是谁逼我做的,无故毒杀大将,甚至预备在毒杀大将后再行剿杀。
这等朝廷,我无法再做忠臣。
况且,”
陈枚看着范良的脸色缓缓地道:“陛下登基近十年,到底做了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东南盗匪四起,百姓苦不堪言,西北连年干旱,有些地方甚至没了活人。
甚至连富庶无比的江南,也有水患,可就算如此,陛下依旧宠何昭仪不误,年年税赋加重,何昭仪一人的脂粉钱,已是数县税赋。
范副使,你是朝廷官员,目睹此景难道不心寒?”
范良没有再说话,只是喃喃地道:“将军心系苍生,在下本该佩服,只不过,”
陈枚再次打断他的话:“范副使的家眷还在京城,既如此,范副使不想留下,就请离开凉州回返京城,只是不知道回到京城后,陛下将会怎样对待范副使。”
范良的身子晃了晃才行礼离开,陈枫等他走了就对陈枚道:“大哥,为何要放走他?”
陈枚眼里精光一闪:“总有人对朝廷还心存幻想,既如此有人去碰碰也好。”
说着陈枚就继续看着那巨大的地图,见陈枚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陈枫也只有闭嘴。
李先生看到这一切,淡淡笑着道:“其实将军该留下范副使的,他和钟修是同门师兄弟,钟修对天下掌握远胜过我,若能得到他,将军定更如虎添翼。”
陈枚的声音还是那么淡:“这种事有时候要讲缘分,留住人留不下心也是枉然。”
筹划占去陈枚很多时间,和清瑜每日只有匆匆忙忙见一次,转眼出征之期就在眼前,临行前夜,陈枚特意把手上的事全做完了提早回到院里。
院里摆设还是和原来一样,能听到孩子哭声,接着就是清瑜的声音:“快把孩子给我抱过来。”
这声音如此耳熟让人如此依赖,陈枚觉得自己的腿有些沉重,竟舍不得离开这里。
上房的门帘被人掀起,冬瑞手里拿着东西走出来,瞧见陈枚站在这里,啊了一声才道:“将军回来了。”
清瑜已经含笑走出,见丈夫站在院里,笑着道:“怎么不进屋?”
妻子的笑、妻子的眼、妻子的一切一切都是极为熟悉的,陈枚已经张开手抱住妻子,在她耳边道:“不要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清瑜的身子微微动了下就回抱住丈夫,头靠在他胸口:“我不动,让你好好抱抱我,你别担心,我会把他们照顾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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