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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万安的修理厂办公室内,窗帘已经被拉上,丁万安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刑术掏出那份委托书,目不转睛地看着委托书被推到自己跟前。
“什么东西?”
丁万安半眯着眼睛问。
刑术看着丁万安道:“麻烦丁前辈看看,这是璩瞳璩前辈的手书,上面还有铸玉会的玉印,不是我伪造的。”
丁万安用一根手指按住委托书,移到自己跟前,目光下垂,一目十行,飞快看了一遍,随后冷冷道:“你们疯了吧?”
刑术从笔筒中拿出一支签字笔,起身递过去:“丁前辈,签个字吧。”
丁万安无动于衷:“刑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签字?”
刑术拿着笔,维持着那姿势:“其他三个人都会签的,我第一个来找的你,就是为了避免尴尬难堪,如果到时候他们都签了,你没签,所有人都盯着你,你更为难,事情也会更难办,就算按照现在的制度,三票对一票,你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丁万安一巴掌将刑术的笔打落:“既然是这样,我何必签字呢?你们决定就行了,何必假模假样找我走这个过场?”
刑术绕过桌子,去捡地上的笔:“丁前辈,据我所知,你名下的那些金银玉石店,实际上是属于铸玉会的,都是铸玉会的财产,虽然在法律名义上是你私人的,所得收益也是,但是按照铸玉会的分配制度,所得收入除开成本,剩下的你和手下的门徒五五分,可是从账面上来看,情况不是这样的,是三七分,你七,他们三,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你认为下面的人会支持你?到时候你就是空架子了。”
丁万安狠狠地看着刑术:“你他妈的查我的账?谁干的?是不是凡君一?”
刑术重新将笔递过去:“是谁还重要吗?我说的是事实吧?”
丁万安起身,再次一把打落那支笔,指着刑术:“刑术,你要对付我,还嫩了点。”
刑术看着地上那支笔,掏出手机来,翻找了一会儿,将手机举起来,上面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照片,还穿着校服,丁万安看着那照片愣住了。
刑术道:“这孩子叫陈霍,他妈妈叫陈丹,他跟他妈妈姓,与他妈妈住在佳木斯,他不知道他爸爸是谁,但他妈妈说,他爸爸迟早有一天会接他们母子俩到哈尔滨享福。
因为他爸爸在哈尔滨群力新区给他们买了一套大房子,建筑面积180平方米,精装修,前一个星期才把家电给买齐了,还订了一辆小型suv,连他转学就读的学校都联系好了,这个孩子会在哈尔滨参加高考,他爸爸希望他能有个好的环境,考上好的大学。”
丁万安脸色变了:“姓刑的,你怎么这么卑鄙?”
“丁前辈,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孩子,你的前任妻子于十年前过世之后,你一直独自生活,后来你认识了带着孩子的陈丹,陈霍是某个男人的私生子,但你不在乎,你愿意当他的爸爸,你很伟大,我说出这一切来的目的是希望你权衡利弊,你已经赚了很多钱了,多到你这个儿子一辈子都用不完,如果你再继续坚持下去,迟早有一天会把你的家人给卷进来的,合玉门不是善茬儿,他们会查到这些的。”
刑术再次举起笔,“如果你没有决定权了,合玉门也不会把你们当作眼中钉。
如果你问刚才我算是威胁你吗?算。
我想好了,为了大家好,恶人我来做,没关系,而我答应成为下任首工,不仅仅是为了铸玉会,而是为了整个行业,为了这个市场,基本公平才是我们的原则,你说对吗?”
丁万安盯着刑术手中的笔,最终还是拿了过去,快速在上面签好字,随后抓起委托书扔给刑术:“滚!”
“谢谢。”
刑术将委托书拿起,用手小心翼翼抹平,然后装在文件袋之中,起身离开。
当刑术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的那一刻,听到丁万安道:“东三省的同行们,就靠你了。”
刑术点点头,丁万安又道:“还有,谢谢你。”
“客气。”
刑术简单回了一句,离开了办公室,门关上之后,他长嘘了一口气,恶人真的不好演。
刑术离开后,丁万安拿起电话,拨出号码去,露出轻松的笑容:“老婆,我退休了,你收拾一下,明天我就去接你们来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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