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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侯此话一出,燕锦浑身一颤,眼底隐隐有泪光闪动。
旁边的阁老听出了镇南侯的言外之意,皱眉道:“镇南侯,你这话……”
“陛下!”
燕锦忽然咬紧牙关,重重磕头跪在地上,大声道:“草民自知罪不可恕,一切罪行都出自草民私心,勾结土匪也好,与徐茂德合作算计镇北王妃也好,都是草民一人所为,与镇南侯府不相干,与镇南军更不相干,草民愿一人承担,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大殿里一时安静下来。
众人看着父子两跪在地上,神情各有不同。
云苏心里冷笑起来。
镇南侯这是要丢卒保车了!
舍弃一个燕锦,保住侯府与镇南军,真是冷酷的好算盘。
口口声声说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但这些事情,真的是燕锦一个人就能承担的吗?
孟阁老淡淡道:“敢做敢认确实是好事,但臣认为,与徐家合谋或许是燕锦一人之私,但勾结南地土匪,却不是他一个人能办到的事。”
“没错。”
另一名阁老也冷声道,“按照那些土匪的口供,他们是被人改换身份,安插进镇南军中,做的也是不见光的丑事,若仔细追究,涉及其中的人必然不在少数!”
好好一群土匪凭空消失了,难道镇南军里就没人发现?
还是发现了却不敢追究?
是谁替这些土匪改名换姓?是虚构了假的身份?还是顶替了别人的清白身份进入军中?
军中制度向来是最严厉的。
每一个参军之人,最起码的要求是祖籍清晰,身份明确,并且有同乡同族的人作保,才有资格参军入伍。
这里面一重重的手续、关卡、审核,牵扯到的绝不是一两个人。
而是一连串从上到下的军事制度,每个环节都必须有人配合,才能顺畅进行。
这就足以说明,涉及土匪调换身份一事,绝不是燕锦一个人能办到的事。
镇南军中一定还有其他知晓内情、甚至配合他做事的人!
“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混进镇南军,那镇南军中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南地边关还有什么稳固可言?”
阁老脸色冷沉,声音肃穆,拱手对天盛帝道:“所以,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陛下务必要派人一查到底,肃清军中隐患,以免后患无穷!”
孟阁老也道:“臣也是此意。”
“臣也附议。”
另外两名阁老毫不客气地道。
其中一人脾气直,更是直言不讳地道:“镇南军是我天盛仅次于镇北军之下的强军,历来坐镇南地,守卫边关。
陛下信任才将此重责交给燕家,如今却出了这样荒谬的事,臣认为,镇南侯府一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陈阁老此言有理。”
孟阁老点点头,表示认同。
陈阁老越发冷笑道:“连满手血腥、不知背了多少条无辜人命的土匪都能混进军中,臣为官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荒唐之事!
从这件事就不难看出,镇南军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猫腻,这些年镇守边关不在京中,陛下也鞭长莫及,若再不彻查,只怕等后患来袭,悔都来不及!”
眼看几位阁老都将矛头对准了镇南侯府。
燕锦忍无可忍,抬起头道:“几位大人何必说得这么严重?我已经说了,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侯府有何关系?是我动了私心,想招收土匪为己用,侯府上下都对此毫不知情,算计镇北王妃也是我一意孤行,我父亲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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