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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没人教他什么是对错,什么是爱恨。
小灯走过去,看见他额头覆了一层冷汗,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发散乱粘在脸颊上,胸口的血从衣襟上渐渐渗出来,淌在白色的被褥上,宛若一朵朵赤金胭脂。
不管怎么样,二人寄生,她都不能让他死了。
她坐在床边,正打算去解他的衣襟查看伤势,公子烬忽然睁开眼,握住她的手腕。
“小灯儿,其实,我早就活够了,在紫薇殿就应该结束生命,断了赤金血,之所以苟延残喘的活着,是还有一件心愿没有完成。”
公子烬的睫毛颤颤,眼里深不见底的幽沉已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伤痛之后的脆弱。
他说的是实话。
小灯挣脱两下,口气依旧冷淡:“别说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公子烬摇了摇头,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收了收:“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每一天,每一刻都有人想方设法的想食我血肉,诞我骨血,这世间人心的龌龊和不堪,我见的太多了。”
小灯第一次听见他如此剖白,却不知道说什么。
该可怜他么?
可这是他的人生,他们之前除了任务在无其他关联。
“小灯儿,你想要食我血肉么,或者想生一个我的孩子么?”
公子烬眼里盛着细碎的波光,安安静静的,第一次没有他眼里看见阴狠冷厉。
小灯一怔,道:“我要你血肉做什么?”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她是想要他的孩儿,可孩儿不是她能生出来的。
“一年后寄生蛊散,想来那时候我的事情也该落幕了,如果你要……”
公子烬将手缓缓插进她的指缝里,与她十指交握,他细长的眼睛虚了虚,轻声道:“小灯儿,孩子给你,命给你,血肉给你,你想杀便来取命,不想动手我就亲自来。”
这话?小灯心骤然跳了一下。
她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再次道:“我,我要这些做什么?”
“你不要?”
公子烬垂下眼睑,长长的流苏似的眼睫毛颤动着几乎碰到了脸颊:“我能给你的也只有这些。”
小灯呼吸乱了,慌慌的抽回手,指尖都有点泛麻,她别开视线道:“你干嘛说这个?”
公子烬伸手掐着她的下巴,让二人视线交缠:“你不是生气么?我想不到如何让你不生气,你别生我的气,好么?”
小灯拍掉他的手:“好了,别说了,我给你看看伤。”
“你还生气么?”
公子烬问她。
小灯想说气,瞧他可怜样子又说不出,可说不气,又违心。
“别说这些了,你的伤要紧。”
公子烬嗯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小灯轻手轻脚的给他解开袍子,只见伤口很深,血还没止住,她抿了抿唇打算去翻医书找个止血的方子。
刚抬屁股,公子烬就拉住了她的衣角:“你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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