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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极反笑,手指敲着桌子,声音又快又急,听得人牙齿发酸:“这些人怎么不去写话本呢?真是屈才!”
卫璞低下了头,心里感到又酸又甜。
本来以他的智商和对荣淇的感情,是绝不至于中这种明显的计的,只是一关系到荣淇的事,他就乱了阵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亲自向她求证才好。
得到她亲口否认,他一方面觉得无比的丢脸,一方面又无可救药的觉得甜蜜。
处在这样的心绪中,他死死的低着头,生怕被她看出不对来。
荣淇误以为他有怀疑,不想他产生误会,难得耐心地解释道:“先皇对我有知遇之恩,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而且对谁都能这么说,我们之间绝无男女之情。
你信是不信?”
“我信你,我当然信你。”
卫璞的声音带了一丝不对,他扑到荣淇的膝头,像小时候一样把脸埋在她的腿上,姿态依恋,声音哽咽,“我自小没娘……”
他说不下去了,肩膀微微抽动。
荣淇抚了抚他的脑袋。
-
龙康二十四年,荣淇病重。
这年的冬天不是很冷,房内只笼了一个火盆,荣淇倚在床头,连日衰颓的精神转好了些,脸上也有了些血色。
这不祥的预兆让所有人心头恐惧。
已经长成了不逊于其父的俊美青年的卫璞站在她的床前,强忍泪意。
“别做出这副样子啦!
人谁不死呢?”
荣淇笑看着他,眼神里有骄傲,还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就剩这么一会儿啦,你就高高兴兴的,叫我看了也安心。”
卫璞是从来不会拒绝她的,闻言忙咽下喉间的哽咽,硬挤出一丝笑容来。
“太丑了。”
荣淇毫不留情地评价道,脸上还是带着笑,拉他坐下。
卫璞忙随着她的动作倾身,不想就这么一动,袖中掉出一本奏章来落在地上。
“等等。”
荣淇一眼掠过地上的奏章,怀疑自己看错了,不由出声道,“给我。”
“这是派往南疆的人发回来的奏表,先前镇南王一系被蛮夷赶了出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何况那些蛮夷还自己建了什么共和国,朕觉得蹊跷,就派人去看看。”
卫璞一面依言将奏章递过去,一面解释道。
荣淇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急切地翻找出刚才看到的那一段,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南蛮之首领,号‘执政’,女,自谓顾重嘉……”
她看清“顾重嘉”
三字,只觉眼前重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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