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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昀析的话一阵见血,言语下的意思露骨而危险,深思之后,后背便贸贸然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冷汗。
柴堆上,蹿起不高不低的火焰,时不时一声炸响,带起一大蓬曳动的火星。
“我觉得,应是还没到这个程度。”
尤延有些艰难地出声,他想要反驳,下意识就觉得事情不会一夕之间演变成这个情况,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去堵那些话。
蒲叶郁闷地咬了咬嘴里衔着的草根,道:“可整件事情捋下来,也只有这个说法能站稳脚跟,如果是夙湟下的手,那也就是前段时间的事。”
尤延仍没想到点上,他看了一眼汾坷,斟酌着言辞,“正因为是前段时间下的手,所以才……”
才选择和汾坷握手言和,继而接近瑶瑶和落渺,还送上了残图作为人情。
“尤延。”
扶桑捂了捂额头,看着蒲叶已经懒得开口和他解释的神情,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你自己想想,她若是才给出精血,邪魔又怎能在百年之内出世,为祸六界?”
尤延明白了。
邪魔这种东西,虽然是为杀戮和破坏而生,没有丝毫情感,但毋庸置疑,血脉是绝对的强大,没有上万年的精心孕育和照料,根本不可能出世。
所以,不会是夙湟。
如果精血这种东西她都能给天族,那上次和天族四皇子的联姻,就根本不会拒绝。
不是内部的问题。
尤延松了一口气。
“那么,就是上一任的女皇,选择了和天族合作?”
火堆旁,不知有谁开口问。
蒲叶吐出嘴里的草叶,拍了拍酸倒的牙,道:“这个说不准,或许更早。
但还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既然夙湟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为何那卦象上会显示,在未来那场浩劫中,幽冥泽和天族,未损一兵一卒,成为唯二幸免于难的种族。”
汾坷说不准。
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事情扯到幽冥泽和夙湟的身上,他开口,不论帮着哪边说话,都不合适,怎样都显得屁股歪,于是干脆闷头听他们分析,话格外的少。
顾昀析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即使坐在火堆旁,周围是一丛又一丛的杂草,他的容貌也依旧清隽
立体,轮廓流畅分明,言语懒散,带着些许的不耐:“六界典籍上有记载。”
“邪魔生性凶残,遇血则眼红,成长起来的邪魔,早已经被杀戮控制了情绪和身体,但骨子里流淌的血液,让他们轻易不会对族人出手,除非被严重激怒。”
更何况,幽冥一族避世而存,鲜少有人能猜出准确的位置。
现在,夙湟更是提高了警惕性,外人想要进去,必得得到岛上的长老或者她亲自首肯,一层层刷下来,进出卡得十分严格。
所以在六界浩荡中,他们毫发无损,是可以解释得通的。
“那我错怪嫂子了。”
尤延挠了挠头,朝汾坷那边看过去:“哥,我口无遮拦,你别往心里去。”
汾坷摇头,皱眉,压了压唇:“这个事,等她们回来了,也得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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