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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夏扇着手掌,“刚才就咬了我一口。”
汪大夏每一天都站在悬崖走钢丝,总在快掉下去的时候又稳稳站住,不倒翁似的。
我刚才吼他是不是太粗暴了?魏采薇叹了口气,取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个香囊,“给你,戴上后蚊子就不咬你了。”
汪大夏接过香囊,挂在腰带上,“管用吗这个?”
“平常驱蚊是可以的,不过你要是故意往水边草丛这种蚊子窝里头走,就不行了。”
魏采薇说道:“而且只在五天有效,效果一天不如一天,五天之后要更换。”
汪大夏顿时觉得腰间的香囊不香了,“原来你只是送我一个试用,以后每隔几天就要找你买新的。”
魏采薇说道:“这个也不是送你的,五十个钱,我先记在账本上,得空你把钱送到我家里,小本生意,这次无妄之灾,我至少有十天不能出门行医,能赚一点是一点,汪二少见谅。”
魏采薇一边说着,一边杵着拐杖站起来,脚软头晕,幸亏有拐杖支撑,不至于打晃。
汪大夏半蹲,拍了拍脊背,“算了,我日行一善,背你回去吧。”
魏采薇说道:“没事,我有拐。”
汪大夏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别墨迹了,快点,夜路不好走,你一瘸一拐摔倒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就得抱你回去了。”
魏采薇确实没力气,就趴在汪大夏背上,一手拿着拐杖,一手搂着他的脖子。
汪大夏挽着她的腿弯站起来,这一次魏采薇恢复了一些体力,不用整个身子都瘫在他的脊背,她含胸挺腰,尽量在他的脊背和她的胸之间留出空间。
丁巫的疑问被“亡夫汪二郎”
赶跑,汪大夏的醋意没那么浓了,终于问到了正题,“你刚才说什么收养,什么战乱和家人失散,你孤身一人来到京城,原来是为了寻找失散的家人啊。”
魏采薇嗯了一声,当然不是了。
我的家人已经死绝了,我是来复仇的。
当年她逃出西三里河那个害死姐姐的魔窟,仓皇而逃的她不晓得东南西北,为了逃避陈千户父子的追捕,她故意往没有路的方向走,差点在林子里喂了狼。
后来辗转到了北方,小包袱给乞丐抢走,天降大雨,生病的她倒在泥泞里,以为自己要死了,恍惚中,有一把伞遮住了冷雨。
正是跟随流放的丁巫一直向北的魏南山夫妻,他们正要赶往铁岭。
这对夫妻有过一个七岁的女儿,夭折了,看到和女儿同龄的魏采薇,顿生怜悯,救了她。
之后在驿站里,魏采薇烧了三天,醒来后,魏南山夫妻在外面熬药,眼前就是流放者少年丁巫。
丁巫问她,你是谁?
魏采薇肯定不会如实说自己个在逃的官奴。
因为官奴属于私人财产,“捡到”
官奴,如果不送给主人家,占为己有,就是偷了人家的钱。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愿意收留她了,甚至会被送回陈家。
魏采薇茫然摇头,说道:“不记得了,只记得打仗,好多死人,哭声,有人要我一直跑,一直跑,那样坏人追不上,我就跑啊跑,实在跑不动了。”
丁巫听了,沉默片刻,说道:“听你说话的口音和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京城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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