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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滚在榻上咿咿呀呀地骂,最后抽抽搭搭哭泣,冲着来人道,“你快走,带着毕罗一起走……不行,师父回来陪七七一会,还有毕罗,让孤闻闻……???”
“你以前不是常让朕给你带吗?”
温孤仪送上去。
萧无忧看着三寸小食盒中热气腾腾的点心,半晌道,“孤说了,口味是会变的。”
“不至于变得如此之多。”
温孤仪端着那方点心,手背青白筋骨道道抖动。
萧无忧余光收入眼底,遂冲着跟上来的琥珀道,“收下吧,孤晚些用。”
琥珀福身上前,然双手接上的一瞬,发现温孤仪握得紧,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萧无忧显然也看出来,遂叹了口气,自己伸手接来欲送入口中。
“罢了,这般大的日头,回去梳洗一番再用吧。”
温孤仪合上盖,塞给琥珀,转首道,“朕既应了裴湛,便也不会再迫你。”
“但愿你也如此,不要太过敷衍。”
想了想又道,“衡儿已经大安了,一直想回你身边,琥珀去接吧。”
“还有姜氏的儿子不是喜欢衡儿吗,恢复先前的惯例,三日入一次宫。”
“好。”
萧无忧这回没有福礼,也没谢恩,就这么一个字,却是带着温度。
温孤仪闻来心口瞬间豁朗顺畅了许多,只道,“那晚膳,朕来陪你们用。”
萧无忧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先起身回了宫。
当真是一段平静的日子,萧无忧接回衡儿,想到再过不久裴湛便将带他母亲回来,还有他父亲,也快苏醒。
如此,一家团聚。
她看着面前懂事乖顺的孩童,又看时不时借口教导他来殿中用膳的人,心道,“但愿如裴郎所言,你我并无仇怨,你能洗清自己。”
温孤仪亦是满怀信心可以证明自己清白。
勤政殿中,他已经多次留下血卫营首领殷正,大理寺卿杜远,督察员院判穆玉。
这三处人原是他一手培植,最为亲密。
而崔抱朴的下落原是数日前郑氏族人送来的消息,道是最近一月在凉州、张掖一带出没,眼下正往北去。
北去无外乎两处,一处乃突厥,一去是龟兹。
西北就近能用的人手已经出动,但温孤仪尤不放心,遂派殷正带血卫营秘密前往。
如此,还剩太子妃崔氏。
温孤仪同大理寺卿杜远,督察员院判穆玉,原已将当日屠虐太子府的场景来回推演数次,实在想不通这人是如何凭空消失的。
若说她还在长安城中,这么多年又是如何躲过一次一次的查验?
温孤仪甚至让京兆尹详细查验了城中每家每户的人员数量,便是多出一人都能及时发现。
然除了每年奴仆从外头买入的记录,并无端倪之处。
而这人当日没有出城的可能,如今便也不存在当作奴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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