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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月,卢氏辅国公府便随她一道甚嚣尘上。
高门坊间纵是不敢当面调侃,但哪个不在背地暗戳戳嘲讽。
然到底血脉相连,见女儿一副憔悴疲乏模样,又一想重新搭上了裴湛,如今连婚期都定了,于公于私都算是因祸得福。
遂面色不由好看了些,只示意侍者上茶。
萧无忧端茶拂盖,眉间多了点笑,“姜枣茶?”
“二月落水未愈便早早离了家——”
卢文松也不看她,只余光一点落在她腰间绣囊上,眼神飘忽避过,端起茶盏饮了口,方继续道,“如今暑热未消的天,阿耶看你还是虚的很,一张脸煞白。
走两步都虚浮的!”
“少喝浓茶,喝这个。”
“多谢阿耶!”
萧无忧拂了拂茶汤上的姜末,含笑道,“哪就是阿耶说的那么弱不禁风了,就是这两日天气反复给闹的。”
“七妹今日回府,可有要事?”
姜氏道。
萧无忧搁下茶盏,“先前裴郎之话,我亦与你们说了。
今日捡了机会来这,就想问问阿耶,当年先太子从政如何?”
这话落下,卢文松本能同姜氏对了一眼。
“七妹怎想到问这个?”
姜氏缓声道。
“裴郎说的在理,当今天子并不曾苛待臣民,萧家皇室中除了太子一脉被屠,其他子嗣上不曾断绝。
我想着温孤仪可是因私仇与先太子结仇,还是先太子政务……”
“其他子嗣?”
姜氏截下萧无忧的话,冷笑一声,“七妹是指金光寺中的武陵公主,还是如今养在你身边的豫王世子?他们确实都是萧家皇位的正统继承人,可是弱女稚童,温孤仪自不会放在眼里,留着他们还能搏一个仁德名声。”
“至于是否与太子有仇,退一万步讲,便是结了私仇又如何,他一介臣子就能杀了堂堂东宫太子?”
“同样的,与太子政见不同,亦不是他屠戮的理由。”
姜氏的声色陡然尖利,同萧无忧先前在外头听见的一般无二,转瞬亦敛尽了,只长叹了口气,低声道了句“抱歉”
。
然萧无忧还未应声,她便行至她膝下,伏在她膝畔,抚着那个绣囊道,“这些话可是裴将军与你说的?你一贯心实,如何想得到这???般多!
可是他不愿意了与我们同道而行了,只想同你安稳度日?也对,大好的前程,前途一片光明,瞎折腾什么?”
她纤细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抚摸着那个绣囊,热泪滴落下来,“就你二哥是个傻子,那样拼命,你说值得什么?小七,你要莫怪我方才那样吼你,实乃你二哥死不瞑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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