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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公主,我去和亲我不怨任何人,那是我享受天下供养后,理所应当的职责。
我该去,该让我去。”
“可是谁都能说让我去,就你不行。
你不可以,你也知道那些年我那样爱你……”
萧无忧吼出声来,“偏就是你峙◇
◎你做多少恶事,孤便给你造多少证据。
◎
撑到极限后的崩溃。
萧无忧倒下的时候,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
兴道坊这条东西通道从来都是达官显贵游走的地方,鲜少有旁人经过。
她便这样跌在无人的道途上,看零星的日光闪烁,未几一个模糊的人影遮住光线,将她带走。
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多来是她的暗卫。
她重生回来的一年里,大半的时间都是卢七姑娘的身份,至去岁十月卢园之中,身份揭开,方做回永安公主,遂真正有了自己的府兵。
皇兄继位后,在“永安”
前面,又添“镇国”
二字,位同亲王,甚至将自己的暗卫分给她许多。
大军出征的这三月里,更是一应军政庶务尽经她手,这皇朝上下唯剩她一人当家做主。
若说还有哪里不放心的,便是先前温孤仪处,扣着半枚虎符不给,但好在眼下这桩事也解决了。
想起温孤仪,床榻上的萧无忧在混沌中心悸。
大抵是那条断臂在她怀里汩汩流出的鲜血浸染她夏日单薄的衣裙,黏腻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亦或者是后来不久后血液凝固却始终弥散不去的血腥缭绕在她周身;至今她还能在双臂间感受到那条断臂的分量。
不重。
但就是那样压着她。
萧无忧不知自个昏睡了多久,身体的疲乏牵扯着她,眼皮沉重,睁不开眼;然战事国事盘桓在心头,催促她醒过来。
两厢拉扯间,她到底还是睁开了眼。
倒不是心中秤杆偏向了哪方,实乃外头嘈杂声惊扰了她。
再者,她也觉得是时候醒来了。
萧无忧缓缓睁开眼。
帐顶芙蓉花妖娆,帐外有她钟爱的成套黄花木镂空桌案,有裴湛的重弓和蟒鞭,还有自小侍奉她的贴身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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