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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安皱了眉头走到院墙,远远往外一望却浑身僵住,半晌他摸了摸儿子的头,让孩子的母亲看住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出门,自己
()走了过去。
齐家明很兴奋,认为父亲是英雄,只可惜他看到的却是父亲被几个坏人按在地上,狠狠毒打一顿。
待父亲鼻青脸肿拖着身体回来,神情失魂落魄拳头紧握,他哇哇大哭,真觉得外面几个人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他想冲出去骂他们,却被爸爸妈妈拦住,锁在屋里。
趁着母亲给父亲擦拭伤口,他爬到炕里挑开窗户,竟能隐隐看到远处的草垛。
小孩子视力很好,他能看到那个姐姐通红的、带着哀求的眼睛,下一秒有手掌从后捂住遮挡了他的视线,窗户也被关上了。
之后一段时间村里的气氛很古怪,爸妈勒令他不许出去乱跑,他只能蹲在家里。
他还见到一个阴测测脏兮兮的阿婆登门,在院子里不停对着父亲磕头,磕了一个下午,最终沉默离去;
也见到几个凶神恶煞的青年突然上门,堵住他爸一通威胁,把他吓得哇哇大哭。
而后他发烧生病,小孩子忘性又大,记吃不记打,很快就不纠结那段记忆。
再之后两三年齐家得以平反,他就跟着父母回城了。
虞妗妗的声音适时响起:“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你父亲齐国安是当年之事唯一的目击证人,算是有力证据。
可在村长侄子那些人的威胁下,当时以为此生都要在尺古村渡过的他,终究怕来之不易的安宁被打破,怕波及到妻儿,选择了沉默。”
哪怕邬雪默曾跪地乞求,磕了一下午的头,希望齐国安能够为自己的女儿作证,已经被生活打平棱角的中年男人还是没能站出来。
‘什么证人……我不知道,我没看到。
’
虞妗妗轻叹:“邬雪默化身诅咒的那天晚上,完全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魂,她曾经在你们门前驻足敲过门,又一次询问你父亲愿不愿意为她女儿作证,结果你父亲拒绝了。”
“所以她把你爸的沉默当成了帮凶,她恨尺古村的恶,也恨每一个漠视者。”
“她的女儿与她自己惨死,所以她要让仇人以及仇人的后代,也不得超生。”
这就是尺古村诅咒的秘密,来自守山人一族的诅咒。
虞妗妗:“至于何生宽,我想何老爷子是清楚他不无辜的。”
何胜利抹了把脸,沉默点点头。
邬家的事情刚闹起来时,他和父母心里都犯嘀咕,因为弟弟何生宽那天晚上也没有回家,是凌晨时分才一身酒气神情惊恐地敲开家门,他们还呵斥他总在外面鬼混。
好在邬雪默当时没点到弟弟的名字,他和父母就没多想。
之后一段时间何生宽也神神叨叨,大门不出一门不迈,整天向家里人打听邬家的动向。
直至邬雪默突然死去,才正常些。
再后来弟弟结了婚,谁知道和弟妹刚生下孩子就遭了泥石流,那将才出生的孩子直接夭折!
何生宽得知泥石流中死去的人是哪些后,就慌慌张张念道着‘鬼魂来复仇了’,要带着身体还
很虚弱的老婆离开尺古村,态度疯癫又坚定。
他要父母给他钱,否则他就抛下妻子一个人走。
太了解儿子的老两口意识到了什么,陷入深深的沉默,第一天他们便变卖了两块田地,并取出家中大半积蓄给了弟弟,任由他去了。
何家一老和何胜利都猜测,当年邬采萤的死,何生宽应该也参与了。
虞妗妗轻声道:“之所以邬雪默当时没有点到何生宽,是邬采萤尸体的‘记忆’停留在死亡的那一刻,而何生宽胆子小,在她挣扎的时候没敢过去,直至她瞳孔涣散不动弹才……”
“所以他的脸,不在邬采萤的眼睛里,没有被她母亲看到。”
邬雪默死后化为厉鬼,有了全知的能力,才晓得参与者还有漏网之鱼。
何生宽一家四口还是惨死。
虞妗妗又道:“还有,你们曾经一次动过邬雪默的尸体,用了一些方法镇压她,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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