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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走?在山路上?,在一阵一阵的颠簸中,金初晚的心却渐渐沉重起来。
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欠了?一些还不起的东西,这不是钱可以?衡量的,也不是几声感谢可以?偿还。
如果她无耻一点,狡诈一点,将一切归功于“你自己来的,你自己愿意,我又没求你”
,也不是不能?赖掉。
但是她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两人都?保持沉默,金初晚突然疑惑问江臣:“那个,天这么晚了?,工作人员怎么放你进来的?”
“我说我来钓鱼……”
金初晚怔了?怔,她竟觉得江臣这个说辞十分合理。
“那你是不是还交了?钓鱼费?”
江臣笑?了?下,然后淡淡的“恩”
了?声。
江臣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他想起刚刚看到金初晚的样子,有一瞬间,他感觉到胸口仿佛燃起了?火。
她身上?潮湿,衣服胡乱的黏在身上?,裤子上?衣都?是泥泞,连额头和?发丝也不能?幸免,她孤零零的站在树旁,让他呼吸都?停滞了?些。
躁郁的情绪让他想开口斥责,但是看到对方彷徨的眼?神?后,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一个人跑出来?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受伤?
他有很多话想问,想指责,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没有指责的立场。
可就算有立场,但她已经是个大人,连山下的工作人员都?觉得只是一场雨而已,他们这景区里又不是没有避雨的设施,更何况半山腰和?山顶也都?有庙宇和?旅行社。
所以?,事实上?是他自己在大动干戈。
这一切仿佛冰与火在胸□□织,最后冰化成了?水,水又浇灭了?火,火化成了?郁结的闷气,从江臣口中缓缓吐出。
算了?。
没事就好。
江臣想着,他听?到金初晚在絮絮叨叨地和?他说话,他们好像很少会这样心无旁骛的聊天,她说起学校的事,说起今天的心血来潮,说起李星恩也提到了?自己。
“江臣,你可能?不明白,我觉得好像有病……”
“我的心就像在福尔马林里泡过,它放在我的身体里,是一种将就能?用的状态,但我好像对爱情之类的没有知觉,无论是谁,而且我这个样子,其?实已经很久了?……”
金初晚的声音总是微弱又低柔,就像她时常给他的感觉,温的,软的,没什么脾气,也没什么为她在意。
她有时候像个人形的立象,单薄的摆在那里,乍一看是鲜活的,但其?实空荡寂静,有时候又像个会动的摆件,发出有规律的咔哒声,让人觉得吵闹之后又无意识的习惯她。
江臣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对金初晚产生感情,大概也是一种偶然,且绝大部分都?是她不知道他存在的时候。
他发现自己家的立象居然会动会说话,还会生气和?恼怒,这个只会咔哒的摆件,居然也有自己的思想,她会在自己觉得放心的人面?前表露情感。
江臣觉得金初晚的这个“有病”
用的很好,但是他应该比她更早得病。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偷听?别人说话这件事变得着迷。
她总在成雅身边说“她有一个朋友的故事”
。
故事里她的这个朋友,时常因为一个没礼貌的同居人困扰,她觉得他脾气差,难以?接近,不笑?的时候还有点吓人,即便他长?得还不错。
那些被江臣自己都?忽视的琐事,成了?她的一些困扰和?尴尬,江臣一度怀疑金初晚是不是背着他写了?一个记仇的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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