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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一名方才照过面的长老入了里间,揖手道:“云峰生见过殿主。”
许庄应了一声,问道:“云长老有何事?”
云峰生言道:“奉副殿主之命,将殿中诸事拓本交予殿主。”
便从怀中取出数枚简书,同时言道:“其中还有一件紧要之事,副殿主拿不定主意,需殿主过目。”
“哦?”
许庄点了点头,言道:“取来与我一观。”
云峰生奉命从中择出一枚简书交过许庄手中,许庄灵识往上一扫,不禁轻咦一声。
这简中所书,竟是门中陈氏申请宗门道兵之事。
此事说来与许庄倒还颇有些原由,许庄虽已与陈氏冰释前嫌,但因此而起的事态却未有渐熄之势,反而愈演愈烈。
也不知究竟是积怨已久,还是背后亦有暗流在推波助澜,陈氏与天火杨氏赫然已经彻底决裂。
两方在宗门之外的产业打的不可开交,族人子弟在外行走更是照面便是火并,若不是忧心事态上升到宗派之争的层面,恐怕两方已经正经正式开战了。
而陈氏朝道兵殿申请道兵,一是因觉杨氏与陈氏火并不计代价,恐怕有天火派在后助力,二是陈氏申请宗门道兵守御的产业,乃是一道能够源源不绝产出玉阳真砂的灵脉,陈氏已报至上法殿中,欲在门中登册。
当然,陈氏究竟是本就欲将灵脉在门中登册,还是因欲以宗门之力保全产业才有此为,便无从知晓了。
总之虽然上法殿还未遣门人勘探,但这玉阳灵脉已算是太素的半个产业,因此陈氏希望道兵殿调派道兵守御。
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以升至宗派的层面,恐怕需向上事殿递交议程,小则不过玉鼎殿中一道调令而已。
不过云恒事也不是将此事甩到了许庄头上,而是征询许庄之意,是否需要玉鼎殿正式议事。
某种意义上,云恒事似是主动接纳许庄接手玉鼎殿的重要事务,这也是许庄意外的原由之一。
将手中简书合起,许庄沉吟片刻,言道:“先将此些拓本皆留在此处吧,本座会一一过目。”
云峰生闻言忙拱手应是,将余下拓本一并放到了许庄的理事案上,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许庄掂了掂手中简书,调侃道:“看来这位云师叔似乎并无阳奉阴违之举啊。”
许庄与云峰生交谈之时,韩望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此时才笑应道:“是为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许庄闻言也只是一笑,没有再谈论玉鼎殿的内部事务,自问道:“师兄可否与我说说丰远流师兄?”
“哦?”
韩望沉吟道:“丰师兄是出自丰氏,炼就元婴有近四百年了,我还未成丹之时,门中真传便是张师兄与丰师兄二人抗鼎……”
许庄道:“我观丰师兄似乎不甚待见小弟?”
张庭仙、韩望、丰远流三人在上事殿中观礼之时便坐在许庄右后方,许庄自然不难分辨出那轻声一哼是谁人发出,而且礼毕之后丰远流也未与许庄交谈,便自离去了。
韩望闻言也不遮掩,直言道:“师弟当也知晓,你如今在神洲、在门中都有千年一出的名声,丰师兄因此或许心有不服,师弟不必太过在意。”
许庄闻言只是点了点头,韩望便问道:“师弟问及正法殿与丰师兄,可是有事需正法殿中帮手?你也知晓为兄曾在执律院任副院尊职,或许帮得上忙。”
谈及此事,许庄却是轻哼一声,言道:“我可非是要正法殿帮忙,而是要追执律院的责。”
“哦?”
韩望眉头一皱,问道:“究竟所为何事?”
<divclass='gad2'> 许庄也没想过遮掩,将秦登霄之事说了,韩望细细听着,面色也是现出不快,言道:“岂有此理?师弟所言可为真否?”
“我这徒儿虽是新收未久,但心性亦是经过考察的,在我面前也没有诳言。”
许庄言道:“不过我也知晓,一家之言当不得数,所以还需从执律院中调来獬豸笔录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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