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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
“圣旨!”
“怎么会有圣旨呢?!”
哪怕心里有再多的疑问,封建制度这下,也没有人敢犹豫,一个接一个地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等着收听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里的皇帝的旨意。
就算是上一秒还在耀武扬威的知州管逊,这会子也得屁滚尿流地从座位上爬下来,噗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地磕头。
“朔州城知州管逊可在?”
姜哲高举着那明黄色的布包,视线环视过在场众人,他的眸色在陆晚凝的身上稍作停留。
后者是跪得最慢的,而且动作也是不疾不徐,完全不像是其他人那般的战战兢兢。
而且就算是跪下了,陆晚凝也还挺直了腰板,她丝毫不会为皇权而折腰。
看着她那大无畏并坦然自若的神色,姜哲不由得轻笑。
他心道,单是看那神色,谁能相信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实在是和那些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大家闺秀相去甚远。
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陆晚凝格外的清新脱俗,与那世俗女子不同,也才能够想出如此法子——稳准狠地制住了那在朔州城里作威作福多年的镇朔州黄全和他背后的知州管逊。
捧在姜哲手里的东西,就是陆晚凝“请”
来的。
至于他自己,不过是回京述职的时候,被皇帝抓了过去,被安排了这项活儿的跑腿。
想想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甚至为此而跑死了三匹马,一路风餐露宿所吃的苦头到头来全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姜哲不仅摇了摇头,却又勾起了一模嘴角。
他心道,便是吃再多的苦头,他也甘之如饴。
重新扬起视线时,姜哲的眼中已是清明一片。
他再度高声喊了一遍道:“知州管逊何在?”
“在,在,在!”
知州管逊手足并用地往前爬,就趴俯在了姜哲的身边。
但后者显然并不是很想和这干瘪的小老头挨得太近,在确认完身份之后,便猛地一个后退,与之拉开了距离。
就那么被晾在了地上,知州管逊心中大为不满,可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了,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局势不对劲了起来。
皇帝怎么会平白无故地传旨意到了朔州城来呢?还点名要将旨意传给他!
心里猛地窜上一个念头——是不是他要升了,调往京城的旨意?
不不不,不太可能。
暗自摇着头,知州管逊在心里盘算道,但论自己的政绩,还远远不到能够进京的水平。
就算是不久之后能试着去添一下户部的空缺,那也是顶上的“那位”
给他使了门路,而他自己又破费了大价钱去打点关系,这才得了这内部的消息。
可是,这事是捂死了的,坚决不能被皇帝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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