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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师姐。”
纪沉关道。
“不敢当,毕竟我是师父的大弟子,有责任引导师弟师妹们,这才是宗主师门下该有的气候啊。”
纪沉关静静听她客套,等走了一段距离,苏弥状似随意聊天:“你这个孩子,我初见便心有亲近,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说话间,她的指甲敲了下腰间的剑柄,这是个暗号,苏修士挑眉道:“既然是这样一个可塑之才,那可不要让师姐失望才好。”
“自然不会负师姐所望。”
纪沉关失血过多,白得怕人的脸上亦浮出层笑来。
他久不开口说流利话,如今还要适应一阵才能咬对平仄,倒给苏弥一种是在与刚从暗河爬出来的冤魂对话的错觉。
于是她笑意愈深,道:“这样就好,出了这里你该认得路了,我们改日再见。”
艳阳天里,长翎灵鸟栖息枝头,不时伸颈发出悦耳的啼鸣。
乌云盖雪就是在这鸟叫声里醒来。
身边有淡淡草药气味,它打了个喷嚏,纪沉关的声音便从上方传来道:“年年,太阳晒屁股了。”
话罢“啪”
一掌拍在它臀上。
岁年扭头就是一爪子,纪沉关手背上俨然多出三道细细的血痕。
纪沉关捂住手,道:“年年好狠的心,我都伤成这样了,还下这样重的手。”
喵嗷!
岁年伸了下腰,回头白了纪沉关一眼。
这个人不结巴了,居然是个这样的话痨!
它喵喵咧咧地在软褥子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从醒来时岁年就知已回到了住处,纪沉关的伤也上好了药膏,眼下绝对是安全,岁年便对纪沉关揣爪道:你不要误会了喵,本大爷的妖丹能震慑四方,不轻易拿出来,当时那柳怪不也被压得动弹不得,怎么样,本大爷很强吧!
“年年非常强。”
纪沉关是侧躺在床榻上,单手撑着头,浑身都是皂角和药息,想必是好生清洗过身上的血迹。
他簇新的里衣上岁年自己的气味标记有些淡了,乌云盖雪便蛮横地扑上去好一顿狂蹭。
纪沉关由它翻滚,突然在他肚皮朝上时一把按住,委屈道:“我幼时便是在惩戒阁里患上口疾,昨夜旧梦重临,好不怕人,多亏有年年大人在,但眼下我余惧未消,不知可否再求助年年呢?”
当然可以!
岁年被他这话说的通体舒泰,爽快答应下来,纪沉关再道:“俗话说惊惧要有宽心之处来安抚,假如年年能让我吸一口肚子,那我定是——啊!
好了好了别伸爪,我便是这样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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