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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过什么?”
黎潇垂眸摩挲着茶盏边沿,目光却落在腕间的发带上。
司诺为他殚精竭虑,可他从未想过继承储君之位,他只想毁了皇后的筹谋替母报仇,如此而已,不然他早就应了吴穷的好意起兵造反岂不痛快!
可是……他介意司诺出身司家不曾与他交心,竟害了他……
吴穷顿了顿,先看了周禾一眼,才横下心道:“早上王爷先行离去,我向皇上为王妃请了功,得知……得知王妃曾上书,自请不入皇陵,加之尸身也没带回来,就……就只能……”
吴穷说话一向直接,从没想到有一天竟也有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
黎潇看向吴穷,心中空落落的。
司诺想好了一切,死于关外,不留尸身,不入皇陵……他真的走了,撇清了所有牵连……
怔了片刻,黎潇眼眶滚烫热泪烧灼,吴穷和周禾面面相觑,又不知该怎么劝,相处多年他们从未见黎潇哭过,可王妃已逝,他的那些交代王爷应该知道,只是他们不知该怎么说。
吴穷想劝黎潇,又觉得不该劝,那少年从服毒到安排大火焚尸,每一步都在为黎潇谋划,老潇应该为他哭!
“老潇,探子回报说南鹿副将达图在咱们攻打之前回了皇城,不知是不是军中走露了风声。”
吴穷沉吟片刻又继续道:“王妃说他曾在南鹿被俘,我查看战场时,有一处地窖……可能……”
黎潇呼吸微滞,半响才道:“军中自查,有嫌疑者,杀。”
最后一字落下,心里却并不轻松,司诺是甘愿赴死的,他杀再多人也无用……
“王爷!
莫要耽误了时机,王妃之愿便是助您继承储君之位,即是最后几日也只盼着能开开心心的在您身边,如此深情,莫要辜负了!”
周禾起身,单膝跪地,语气坚定。
“盯紧达图,随时来报,都出去吧。”
黎潇微眯双眼,现在,只剩司诺被俘那两日的事还不清楚了!
待吴穷和周禾离开,黎潇出府去了司家。
相府的牌匾换成了司宅,司靳贺虽辞了官却为其保留了府宅已算厚待了!
随着下人走向司家偏院,沿路越走越偏,黎潇心口隐隐作痛,直到推开那扇木门,看到里面跪在佛龛前的背影,顿住了脚步,不知该怎么告诉一位母亲,他的儿子身死边陲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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