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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女人显然被她的急切吓到,“珩珩出啥事了?”
唐言章的呼吸当即哽在胸腔当中,上下起伏。
“不是她,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络了…”
唐言章捏紧眉心,语气艰涩,“您可以当做是我单方面的请求……实在不好意思,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唐突。”
万一呢。
她不想信理智了。
她不想信自己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事儿。
我把地址发给你吧老师,你急着来的话。”
……
一个月,她等不了了。
唐言章的手指压在方向盘上,将暖气调开。
县城不算远,但驱车从市内过去还是需要一段不短时间。
或许是暖气起了作用,原本发冷的四肢末端逐渐回温,不再是僵直到曲起一下都伴锥心刺骨的冷痛。
唐言章直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从grace的叙述中,那两个名存实亡的刽子手,实在是冷漠到让旁观者都极为震痛。
她并不知道洛珩的过去,只能从grace的只言片语里拼凑一些大概面貌。
可洛珩又分明当着她的面喊过阿母。
这一刻她才清晰意识到之前的判断有多错误。
她原本只是当洛珩家人过于繁忙,繁忙到对孩子不闻不问,连关心关爱都吝于施舍。
她不是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案例,多少留守孩童都有着相似的童年。
那些不负责任的家长,将孩子扔给长辈、外人,谁都行,除了自己。
可怜的孩子多数到最后只能变得讷言,缺乏沟通能力,一生活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她也做过孩子。
她也做过母亲。
她知道这种不可逆的伤痛是多悲切。
但从未曾想洛珩的父母居然过分到要她去签一纸合约。
以金钱度量,去剥夺她生而为他们孩子的权利,让她彻底成为了一个孤儿。
洛珩…她回来找自己的时候,该有多痛苦啊。
……
县城的风格与大城市并不一样,狭窄的街道两旁是错乱有致的自建房,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与低矮的小卖部杂货摊交错纵横,一切的一切都与快节奏的黎城截然不同。
唐言章将车停在街道一旁,循着导航往里走。
其实在许多年前,城市也是差不多的风格。
那会儿的人都还习惯慢悠悠的生活方式,邻里街坊熟稔。
没有那么干净敞亮的瓷砖,锃光瓦亮的灯管,简洁不需交流的交易方式,大家都是借着缝隙里透来的一些光,在糊着报纸的玻璃柜下挑选着物品,与躺在藤椅上收听广播的老板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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